突然间的,她肚子咕嘟咕嘟的叫了起来,一阵疼痛,她轻啧了一声,给她对象打了个电话,去便利店买了包餐巾纸,就奔向了不远处的公共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她瞧见私房菜馆的门口站了个高大挺拔的声音。
男人穿了件长款黑色薄风衣,将身形切割的凌冽硬挺,碎发被微风拂动,他一身黑衣黑裤,黑色的皮鞋,整个人像是融入黑夜。
神秘又性感,吸引着人的眼球。
冷白的皮肤与衣衫形成对比。
他修长的指尖夹了根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雾缭绕了他的眉眼,他另一只手攥着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拨通电话的界面。
因为正对着苏琪琪的方向,她一下子看到了通话界面上的人名——
弥悦。
又因为苏怀谷刚好转过身,苏琪琪看到了那张眼熟的,英俊的脸。
她心里一下子油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颤抖着腿,走上前,小声问:“你好,请问你,是来接弥悦回家的吗?”
接下来男人说的话,是让她足以眼前一黑的程度。
“嗯,我是她丈夫。”
-
傅靳本想将弥悦带回自己的公寓。
公寓离市中心远了些,途径了一条人迹稀少的公路。
这会儿刚好是晚上十二点多,路上人更少了。
宽大的路面上,只有他一辆车,他悠哉游哉的开着,一只手抵在窗边。
前面是一处红绿灯,他下意识的踩刹车减速。
后视镜处一辆黑车如利剑一般逼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辆车便超过了他,喧嚣的风呼啸而过,发动机的轰鸣声让他产生了短暂的耳鸣。
黑车轮胎转了个向,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就这么粗暴的横在了他的面前。
傅靳急忙踩下刹车。
“操,什么东西,这么开车?”他低骂。
正打算看清是谁,那辆车的车门就被人打开。
苏怀谷慢条斯理的从车里走了出来,矜贵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风衣衣领。
不等傅靳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男人就迈着沉稳矫健的步伐走来,他与生俱来的教养即使在极度烦躁的心情下,也能让他保持礼貌。
但是这份礼貌不多。
他修长的骨节敷衍的敲了敲车窗。
没等傅靳的回应,他就拉开了副驾驶位置的车门。
弥悦睡了过去。
毫无防备的睡眼娇憨,她眼睫轻颤,睡的不太安稳。
他半条腿跨上车,解开了弥悦的安全带,径自将她抱了出来。
我行我素。
直接将傅靳无视了个彻底。
他感到不爽,尊严像是被人狠狠践踏。
傅靳下了车,拦住了苏怀谷的路。
“滚开。”苏怀谷的声音很冷,不带一丝感情,像是零下三十度的冰窟。
彰显着他的耐心告罄。
“苏怀谷,我真想不明白你,你堂堂一个京城名流之首,和我抢一个女人,不觉得很low吗?”
傅靳嗤笑了一声:“还做出半路拦人这样不雅的举动,你就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啊?”
弥悦不安的在苏怀谷怀里动了几下。
嗅到熟悉的沉木香,她感到安心,下意识搂住了男人的肩膀,用滚烫的脸蹭了蹭他的脖颈。
苏怀谷眸光淡淡,完全没有因为傅靳的这些话而有什么情绪波动,他漫不经心的挑眉,笑着说:“和你抢人?”
他少有的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色,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傅靳:“你配吗?”
傅靳被他这句话激怒,冷下了脸:“苏怀谷,弥悦本来就是我的女朋友。”
“是不是又如何?”苏怀谷看向他:“她现在和我领了证,结婚证上写的是我和她的名字,更何况——”
“就算没有这份名正言顺的关系,从你手中抢女人,又如何?”
“你未免太自信。”
“过奖。”他依旧温和的笑了笑,那双平日里温柔多情的桃花眼,这会儿却全然没有温度:“傅二,我希望你搞清楚一点,我可以因为弥悦的个人主观意愿,让她回到你的身边,但前提是,她愿意。”
“除此之外,从我手中抢人。”他顿了顿,一字一句的说:“你想都别想。”
傅靳垂在裤脚边的手握成了拳,他紧绷着脸,他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别人挑战他的个人权威。
但苏怀谷,确实可以是那个裁断他生死的人。
傅氏在跨国企业上,离不开ml的帮衬。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来纠缠她。”
-
傅靳油门踩到底,张扬的跑车一路狂奔,最终停在了公寓的门口。
他打开大门,就见周清音蜷缩着身子,蹲在门口,她样子楚楚可怜,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照亮她皮肤上的那些狰狞的红痕。
她眼里饱含泪水,抓住傅靳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阿靳,那些人又来了,我无处可去了。”
我见犹怜的姿态。
可傅靳现在,却一点可怜她的心思都没有。
“不是给你订了周一的机票,出国就好了。”
“不会好的!”
周清音跟着傅靳走了进去,她吸了吸鼻子,哭着说:“我母亲会用各种办法让我帮她还债的,那些人也有各种办法找到我的居所,我真的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阿靳。”
她苦苦哀求:“当初离开你,真的是我迫不得己,我母亲逼着我到国外去,我并不想离开你的。”
“阿靳,你可怜可怜我行吗?我哪怕不当你的正牌女友,我当你一个情人都行。”
怎么样都可以。
周清音这两天日思夜想,一个安稳觉都没睡过。
她母亲又在外面输钱了,债主每日不停的催债,她身上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刚刚出去买东西,发现自己所有的余额都只剩下五块钱,只够买一包袋装泡面,她从没有这么落魄的时候。
她现在退而求其次。
有钱就行。
只要能有钱,她做什么都可以。
见傅靳不吭声,心想他也许是产生了犹豫。
周清音抓着他的手,她咬咬牙,掀开了自己的裙子下摆,抓着傅靳的手腕,带着他的手往里伸。
“阿靳,只要你还能和我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傅靳的指尖还没触碰到她的大腿,他就手就猛然挣脱。
力道大的惊人,周清音往后踉跄了几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傅靳,下一秒,男人的指尖扼住她的喉咙,她这才发现。
他双眸猩红的过人。
刚刚郁结的气。
在苏怀谷面前永远抬不起来的头。
他以为他可以战胜苏怀谷,至少在弥悦这件事情上。
他觉得,弥悦只是现在记忆错乱,才会和苏怀谷呆在一起,从始至终,这也是他的底气。
但现在苏怀谷告诉他。
他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算个屁啊,苏怀谷在乎的只是弥悦的个人想法。
多可笑。
就好像被人施舍了一样。
心情躁乱,他气息不稳,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周清音,他一字一句,咬着牙:“周清音,你拿什么和弥悦比,她有你这么贱吗?”
周清音握住他的手腕,她产生了短暂的窒息感,却被傅靳这么一句充满嘲讽和谩骂的话,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顾不得他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她突然癫狂的笑了起来:“傅靳,你他妈的有什么资格说我?我是主动勾引你不错,但是要抛弃弥悦的是你啊。”
“你要是行得正坐得直,我怎么折腾你,你不是都无动于衷吗?”周清音说:“你觉得弥悦还会回到你身边吗?不会了。”
“苏怀谷那么好,他有钱,对她又好,关键是——”
她字字戳中傅靳的心:“他不会出轨,也不会对别的女人动心,他比你强一百倍,就你还想她回到你身边,做梦!”
“咳咳——”
傅靳掐着她脖子的手兀然加重力道,见她因为缺氧而涨红扭曲的脸,他这才放开。
周清音顺着墙壁倒在地上,她一个劲儿的大口呼吸,笑着说:“阿靳,其实我们才是一类人,我只爱钱,你呢,不坚定,容易被眼前的利益所左右。”
“我们才适合呆在一起,不是吗?”
傅靳看着坐在地上的周清音,他眼里再也没有当初对她的温情,冷声说:“周清音,你比不上弥悦的一根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