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凌递上诊金和被儿子破坏的药材费用,对着坐在药柜最上面那一格里的笙儿招手:“下来,我们该回家了。”
笙儿咯咯笑着从最高处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在了卓凌怀里。
卓凌被吓出一身冷汗,扭头去看那个男人。
男人低头写着方子,好像并没有察觉一个三岁孩子的异常。
卓凌乖乖听话,带着笙儿回到了烟鸟山里。
那几间房子还在,菜园里的菜无人管束,长得七扭八歪。
笙儿很喜欢这片广阔的地方,不小心变成原型呼啸着撩蹄子狂奔起来。
此处僻静,数月不见人烟。
卓凌也就没有多加管束,让笙儿自己跑了一会儿。
傍晚时分,跑累了的笙儿化成人形,撒着娇扑进了卓凌怀里:“娘亲~娘亲~笙儿饿~”
刚到此处,还没来得及收拾锅灶。
卓凌在院子里支起锅灶,把带来的熏肉和地里新挖的萝卜土豆一起煮了,咕嘟咕嘟一大锅。
笙儿喜欢吃肉,饿极了生肉也啃。
卓凌有些担忧孩子身上的野性,于是尽量哄着小孩儿吃熟肉。
笙儿也不挑,眼巴巴地看着大锅里咕嘟咕嘟的深红肉块,用红柳木的小树枝戳着里面上蹿下跳的萝卜和土豆。
卓凌带着孩子在这里住了下来。
烟鸟山中布满香樟树和艾草,少有蚊虫,夜间还随风泛着阵阵清香。
笙儿喜欢趴在屋顶上睡,不小心摔下了几次,还好卓凌手疾眼快,没让那个软绵绵的小可怜摔个大马趴。
这一天,烟鸟山中来了一位客人。
笙儿还在撒欢,慌忙变成人形,脚下一趔趄骨碌碌地滚下了山坡。
客人手疾眼快,闪电般冲向笙儿,抬手拎起来抱在怀中,皱眉:“怎么这么调皮?”
卓凌在院子里做饭,熏得小脸黑漆漆,拎着锅铲跑出来:“前辈?您自己来了?是进山采药吗?”
丑陋的男人背着药筐,面无表情地说:“今天六月十五,你没有去找我复诊。”
卓凌尴尬地擦擦脸:“可是……可是我们上次分开的时候已经六月十二了。”
男人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说初一十五,就是初一十五。”
卓凌举着锅铲尴尬地说:“那……那前辈,您要一起吃个便饭吗?”
男人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笙儿。
小笙儿伸出肉嘟嘟是小爪爪戳戳男人的脸。
男人说:“好。”
两人份的晚饭多加了一个成年客人,卓凌去地里又拔了几根白萝卜。
男人默默摘下药筐,从里面掏出几个油纸包。
一只烤鸡,一块酱肘子,两条三斤半的腌草鱼。
小笙儿开心得拍手手,乐颠颠钻进药筐里,试图再找到更多好吃的。
可是药筐里只剩下了又苦又呛的药草,什么好吃的都没了。
小笙儿委屈巴巴地从药筐里探出小脑袋,脑袋上还顶着几片草叶。
男人沉默着,从袖中掏出一个小木盒,递给了委屈巴巴的小团子。
小笙儿好奇地打开,一股香甜扑鼻而来,小笙儿开心地喊:“是花生糖!花生糖!”
小孩子心思单纯,高兴地在药筐里连蹦带跳,搂着丑陋男人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大口,捧着小木盒跌跌撞撞地找卓凌献宝去了。
晚饭的时候,吃人嘴短的小笙儿甜甜地一口一个伯伯,把自己不喜欢吃的白萝卜块全都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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