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态度不甚明确,只说了不会坐视皇帝与傅家夺权导致京城动乱。李凌风请他回京协助他剿灭世家,是算准了他到底隐退多年,手上没有实权,只剩资历和权威。
文家的态度也模糊不清,只有主母傅氏一人回傅家奔丧,或许他还要去拜访文大人。
就算文家一如既往支持,凉州边境事忙,匈奴王野心勃勃,文家的青蟒军不可能全部抽身回京城。而李凌风除了御林军以外,还收纳了兖州水患流民,着手训练成民兵。
边走边忖度,忽然脖子一酸,他失去意识倒下。
睁眼时陆匀之啃着个大鸡腿,哼着走调的曲儿,窗子半开凉风阵阵,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他晃了晃脖子,坐起来,“这是哪里?”
“樊楼啊,来用晚膳。”他吮了吮手指。
“我怎么会在这儿?”
“我把你打晕了,请你的小厮抬过来的。睡了两个时辰,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荀安有些生气,“你知不知道没时间了,我要救她和她的爹娘,我现在还没寻到解决之法……”
我知道啊,他打断,被他愠怒的眼神看着,目光下移专心啃鸡腿,“安啦安啦,我爹总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荀安垂头,修长手指捏着筷子,戳着碗里的白米饭,久久不语。
陆匀之倒了两杯酒,一杯推到他面前,点点桌面,“喝个小酒,回去好好睡一觉,明早起来就有办法了,也许狗皇帝今夜上茅厕会摔到茅坑里闷死。”
他闷头喝下,又为自己倒满一杯。
“喝水被呛死。”
“半夜踢被子冷死。”
“踩到香蕉皮摔死。”
……
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现在国公府附近的山头,躲在大树后。
“你……你去。”一人醉得左右摇晃。
“为什么,又不是我的心上人。”另一人看起来没比他清醒多少。
“我还是不是你哥了?”
陆匀之上下打量这个喝醉就吵着闹着要去看孙婵的人,半晌才点头,“你说是就是吧。”
“快给我过去。”他屁股被踹了一脚,踉跄几步在守卫面前稳住脚步。
“什么人!”他们拔剑把他拦下。
醉酒时脑子转得慢,他一时想不到怎么把他们引开,红着脸支吾几声,打了个酒嗝儿。
“是个醉鬼。”
他们挥了几下剑想把他赶走,他满脑子只剩下这个词,醉鬼……
“喂!不能在这儿撒尿,滚到别出去。”
“你们几个,快把他抬走,远远的,随便找片地方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