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还记不记得,你的爹爹,宰相大人,当着众幕僚的面让朕下跪,引来哄堂大笑。”
“朕登基以来,哪次改弦更张,不是你们拿着玉玺,逼朕按到奏折上?”
温柔又淬毒的话语,棉柔的丝绸裹着尖锐的刀子,扎得傅韫头痛欲裂,她抽出双手,紧紧捂住双耳,却无法减缓脑中得嘶鸣。
“皇后,”他不肯放过她,摄着她双眼,“皇后,你是不是与傅家人一样,从未看得起朕,与父皇,与天下人一样,认为朕样样比不上三弟。”
“不是……不是……”傅韫摇头垂泪,“不是……我爱凌风哥哥。”
“好了,好了,韫儿的心思,凌风哥哥当然知道。”他动作轻揉,把她的手拉下,轻轻环住她肩膀。
傅韫逐渐平静,在他怀中小声啜泣。
“若是宰相问起,韫儿应该怎么说?”他抚着她的长发。
“凌风哥哥绝无二心,一心一意,为着傅家。”她双眼失神,呢喃着。
……
皇帝步行回自己的寝宫,步伐匆匆,呼啸寒风把在栖凤宫中沾染的一身脂粉气吹散。
走进寝殿,他迫不及待脱下沾着血腥的外袍,扔进宫人早就生好的火盆里。
盘腿坐上软榻,拿起案上堆积如山的最上面的一本奏折,脸色凝重。
忠胜欲言又止,李凌风捏了捏眉头,“说吧。”
“陛下,”他恭敬躬身,“是否有些心急。若是相爷察觉异样……”
“朕也知道……只是,来不及了。”
他叹了口气,一手撑在案上,揉了揉今日一直紧绷的额间。
奏折里抽出张纸,扔到忠胜面前,他打开了,是匈奴王乌邪木的亲笔书信。
“沈青松没能娶了孙婵,朕不能确保,能兑现对乌邪木的诺言。”
忠胜把重逾千斤的纸张塞进袖里,拱手退后,“奴才,先行告退。”
他退出门外,被唤住。
“朕总觉得孙婵的举动,有些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