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婵走进一片苍茫夜色,混沌漆黑望不到尽头,她一直走,身边没有爹娘,也没有荀安。
耳边风声呼啸,她越走越急,在迷雾深处失去了方向。
她霎时睁眼,耳边依旧风声凛冽,面前的一截皓腕冷得失去了知觉。
把手缩进被子里,压在背上,冰块一样寒意四散,她一阵瑟缩。
她探头去看,原来窗子不知何时被吹开了,呼呼往里灌着寒风。
孙婵唤来碧茹把窗子关好。她在榻前回禀道:“小姐,东厢房那位姑娘求见,已经在外间候了一个时辰。”
“请进来吧。”孙婵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
行烟走进来,袅袅娜娜行了一礼,抬眸时动作一顿,似乎惊讶于她还躺在床上。
“参见郡主。”
“你坐吧。”孙婵把被子卷到身上,靠着墙坐起,犹自困倦道:“明眼人都知道,郡主只是个虚名。你还是叫我孙婵吧。”
昨夜侍卫大人把她送回来,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直到她进入睡眠。昨夜对于前些时候而言,也算一夜好梦。
许是多梦浅眠,她还是昏昏沉沉没什么精神。
行烟依着榻前的一张椅子坐下,柔声软语道:“孙小姐,听闻你昨日被袭落水,身体可有碍?”
“没事,没事。”孙婵打了个哈欠,睁眼,见她眸中的担忧不似作假,浅笑安慰:“我向来身体很好,昨日喝了碗臭气熏天的药,便已经好全了。”
行烟眼波流转,浅笑着,“那就好。我是专程来谢谢你的。”
孙婵笑了笑,听她继续问:“只是,我想知道,你为何要帮我。”
“不是说过了吗?”
“我只相信,我身无长物,的确没有什么可以被小姐骗了去。”
“不管如何,你只需知道,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听说你与沈公子的婚事定在腊八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请安心住在国公府。”
行烟勾唇,笑意浅淡如烟,“那我便先谢过孙小姐,往后小姐有托,我会赴汤蹈火,以偿大恩。”
孙婵吸了吸鼻子,觉得这一刻也挺奇妙,前世的仇人,今生在一间房里和和气气地说话。
即便前世,她们也没有为沈青松那个人渣争个头破血流。
她笑道:“你若无事,不如陪我一道拆礼物?”
昨日那些贵夫人送来的礼堆在墙角,等她挑选,放进库房或者摆在房里。她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