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看见了她,眼神怨毒,剧烈挣扎,被身后的侍卫制住。
孙婵想起来了,她是刘稚奴,刘瑟的妹妹,刘家最不起眼的庶女。
高门大户一般少有纳妾,刘瑟的爹兵部尚书刘挈却是个另类,后院妻妾成群。这个刘稚奴,从小阴阴沉沉,没有丝毫小姑娘的活泼生气,她们小时候,都不太乐意与她一处玩闹。
孙婵越走近她,越发感觉她身上与刘瑟如出一辙的邪肆阴鸷气息,就像只能游走在刺骨阴冷之处,从未走到阳光下的恶鬼。
她顿住,在离她五步以远的地方,冷声问:“你穿的衣服是谁的?”
刘稚奴盯着她,不答,喘着粗气,想挣扎,被侍卫扭住手臂。
“她的衣裳领子上有血痕,”孙婵想到最坏的结果,鼻头发酸,吩咐两个侍卫道:“你们俩去寻一下,是否有人遭遇不测。”
“你为什么要伤害无辜之人?就因为你怀疑,刘瑟之死与国公府有关?”
“他是唯一关心我的人,你害死了他。”刘稚奴忽然撕心裂肺哀嚎,目眦欲裂,“为什么我爹那么懦弱,不去追究?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为哥哥报仇。”
她浑身扭动着,两个侍卫险些制不住。孙婵不自觉退后两步。
“你说错了。”她看着刘稚奴的眼睛,冷静道:“且不说陛下认定此事与国公府无关。你觉得,你哥哥死得很冤枉吗?你知不知道,他与傅祎一起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不知道!”刘稚奴流下两行泪,摇着头,声音越来越细微,“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哥哥回来。”
“你傻了吧?”文昭玉拉紧缚住她双手的绳索,“你那坏哥哥刘瑟作恶多端遭了报应,跟婵姐姐有什么关系?”
刘稚奴像是放弃挣扎,垂着头,双眼失神,对文昭玉的话充耳不闻。
孙婵叹了口气,也许对外人来说刘瑟很坏,对刘稚奴而言,那是她的世界中唯一的光亮。但是,不代表她能胡作为非。
她上前两步,俯身直视刘稚奴的眼睛,一字一句问:“你再伤心,可以冲着我来,不应伤害无辜之人,你把我家的丫鬟怎么样了?她在哪里?”
“她死了。”刘稚奴默默抬头,散乱的鬓发下,斜着嘴角笑,淡淡地往风平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