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众人,烹茶行礼、吟诗作对、投壶掷剑,意气风发的青年齐聚一堂,好不热闹。
孙婵眼神飘忽,停在俯身拈花细嗅的白衣公子身上。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场景,周遭纷扰打闹,仿佛全都与他无关,手指掐着山茶的花茎,把花瓣送至鼻下,嘴角勾起,眼睛闭上,雪白的发带在颊边轻扬,好一个出尘绝艳的翩翩佳公子。
前世的她怎么会被他迷住,一门心思要嫁他呢?这个场景、这个动作,分明无比刻意无比做作。
孙婵掩下内心重重嘲讽,望向傅韫笑道:“臣女也觉得那公子极好,牢皇后娘娘费心了。”
说完,再低头羞涩地笑,眼睛也瞥向一边,假装羞涩得不敢直视傅韫。
“好好,”傅韫大喜过望,“这就请他上来,你们先认识一下。”
傅韫遣人把沈青松请上二楼,其余青年莫不欣羡,沈青松则克制了神情,撩起衣摆,举步登楼。
屈身行礼,仪态翩翩,含了大方的笑意,“文渊阁学士沈青松,见过皇后,孙小姐。”
傅韫道:“婵儿刚刚被册封为韶嘉郡主,本宫和陛下,可把她当亲妹子看待。”
沈青松维持着拱手的姿势,头也不抬,“青松失礼,见过郡主。”
孙婵屈膝回礼,“见过沈公子。”
傅韫继续欢喜道:“婵儿平日也爱舞文弄墨,最爱书画,是咱们这大梁京城最富盛名的才女。本宫想着,沈公子才华横溢,与婵儿想必有很多共同话题。”
沈青松眼睛放亮,“哦?郡主也爱书画?不知郡主最爱哪个名家的画?”
他的兴趣表现得恰到好处,不会太过疏离,也不会让人觉得逾越。
孙婵低头轻笑,“小女不敢在状元公子面前班门弄斧,不过是闺中趣味罢了,上不得台面的。”
“早就听闻孙国公文韬武略,家学深厚,郡主实在太过谦虚。请郡主赐教,青松不才,唯爱些诗书笔墨,愿寻同好。”
孙婵以袖掩唇,不知她爹孙文远何时有了这样好的名声?
傅韫见两人聊得热络,默默离去。
孙婵斟了杯酒,指甲盖里弹出些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