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孙婵是个真正的小姑娘,可能就被吓跑了,但她不是。
“荀安,”孙婵为他擦着脖颈的汗,声音轻柔,“这么多年,谢谢你一直保护我。”
荀安的脸色似乎比刚才红了些,声线带了一丝崩溃:“那是属下分内之事,请小姐切勿放在心上。”
孙婵擦好了汗,把手帕塞进他交领里,手指停留在胸膛的位置,感受他蓬勃的心跳,“那……太后留我在宫中居住,我怕黑,也怕死过很多人的皇宫,你便彻夜坐在屋顶瓦片上,守着我,这也是分内之事吗?”
“城郊礼佛,我走累了,哭着喊着不愿上山,你便背我从山脚走到山顶,累得后两天提不起剑,这也是分内之事吗?”
为我报仇杀了沈青松和行烟,抱着我的尸身跳下悬崖,这也是分内之事吗?
她的语调里带了从未有过的媚,颤巍巍的尾音,誓要勾了眼前少年的心神。
荀安终于抬头,与她对视,见她虽然脸色绯红,却大大方方,唇角含了揶揄的笑,并未觉着自己的言行有何不妥。反驳的话语在喉咙滚了一遭,终究咽了下去。
“对我而言,你不仅是我的侍卫,更是从小陪我长大的亲人,是保护我的哥哥,是除了爹娘以外最重要的人。这话是真心的,而且我只说一次,你听懂了吗?”
孙婵一双又圆又尖细的杏眼本就妖娆,只是被她刻意的端庄神色压制了去,此时眼角染上一层红色,媚意四溢,美得勾魂夺魄。
荀安心跳漏了一拍,虽然仍然奇怪,却为着她话里的郑重,坚定点头。
他向来把保护她作为人生的宗旨,人生的全部意义。
孙婵满意了,觉得今日到此为止正好,起身理了一下裙裾,笑道:“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练剑,武艺高强了,才能好好地保护我。”
她已经很主动了,这个呆子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呢?孙婵优雅转身,嘴角的笑意没放下过。
目送少女离开,荀安手抚上胸膛,她纤指停留过的地方,一片躁动,颤如擂鼓,陌生又奇异的感觉从心头泛开,蔓延至四肢百骸。
……
“婵儿,再过半月你便及笄了,我和你爹的意思,本不想大办,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便足够了。但太后的意思是,你是她看着长大的,必须办得妥妥当当,不输哪家的小姐。”
孙婵的闺房里,俞氏喝下一口茶,询问她的看法,“太后也有借机为你择婿的意思,到时便在国公府设宴,宴请未婚的官家子弟,让你仔细挑挑。你觉得可妥当?”
俞氏轻笑:“你也能趁机观察你的心上人,表现如何。昨晚我跟你爹说了这事,他大发雷霆,骂着谁家臭小子拐走了她的宝贝闺女,就要抄起木屐来找你问话,好歹让我给拦下了。今天一早便气冲冲跑了出去,你见了他,可得好好劝劝。”
孙婵道:“娘,爹爹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吗?虽然这样胡闹,其实心里高兴着呢。”又想到前世的及笄礼办得风光无两,太后和皇后都来了,未婚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