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惧意压抑许久,终于在被撞伤的刹那爆发出来,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汹涌澎湃,源源不绝,并将一直延续下去。
她从未有哪一刻对洛华如此敬畏,无关其他,仅仅是一种自心底油然而生的对强者的臣服。
她也终于理解天界众人对他的各种阿谀奉承,天帝天后身为一界之主,尚且曲意逢迎恭恭敬敬,何况其他仙家?
除却她心中那自以为是的情愫,她又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恣意妄为,任性无礼呢?
是她被情爱蒙蔽了双眼,才一直忽略了他身为神尊的威严,她总下意识地以为他一定不会伤害她,却从未想过他若有心要她的命,她是毫无还手之力的,正如那日,他欲取他心头之血,她便只能亲手将心头血剜出,赌上毕生修为,令时光回溯……
尧音眼眸染上丝丝鲜红,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长达万年的春/梦,梦醒后才泠然惊觉那人的可怕。
“你抖什么。”他修眉几不可察地拢起,俯首望着呆愣了半晌的人,终是轻启薄唇。
尧音很快别开眼,平复下繁乱的心跳:“没什么。”
洛华眉头越拢越深,目光紧紧锁着她:“华清仙境里,你可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他声音一如既往地浅淡,却又含着某种深意,尧音霎时瞳孔一紧:“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尧音轻咬住唇,她自然是记得的,她醉酒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她自己一清二楚,可是,她绝不敢承认,否则,要她怎么解释那些疯疯癫癫似真似假的言语?
况且,他已知晓她缺失了两滴心头血,倘若让他嗅到蛛丝马迹,为了得到真相,对她用搜魂术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装作不知,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洛华迈步而下,缓缓走近她:“你老实告诉我,你的心头血用在了何处。”
他音调平缓得没有一丝温度,凉薄得直直沁入她的骨髓。
“我……不知道。”尧音始终低垂着头,散开的青丝自耳边垂落,堪堪露出额间的淡红魔印。
“尧尧,你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