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在此后的一段时间,大家噤若寒蝉,都不敢再提编制的事。
转眼入职9个多月了,春节将至,大家都希望能在回家过年之前把编制的事情解决了。
有一天,大家加班到深夜,主编动情地说道:“快过年了,编制年前估计解决不了了,但各位请放心,过了年,我一定想办法先把你们的编制问题解决了!”
大家听了一阵欢呼。
按照惯例,春节假期之前,报社要召开一次年终总结大会,总结报社一年来所取得的成就和存在的问题,提出明年新的工作目标。
就在会议召开的当天,报社里突然进来了六位岁数不小的陌生人,他们熟门熟路来到会议室,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让许多新记者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通过资深员工的解释,大家才知道,这六个人是宣传部没有编制的老员工,工作时间最长的将近十五年,最短也有五年。
由于报社一直不能解决他们的编制问题,老员工们索性一起请了长期病假,想趁报社无人可用之时要挟区委宣传部把他们的编制问题解决了,但没想到,宣传部迅速成立了招聘小组,招来了一批新的记者。
这六名老员工的突然到来,让这次总结大会变成了一场气势汹汹的控诉大会。
年终总结会最终无法召开,老员工气冲冲地走了。临走前,扔下一句话:“我们的编制解决不了,新来的也别想解决。”
过完年,事情多了起来,断断续续忙了一段时间后,一切回归平静。
罗波等人才又敢提编制的事情,那时这批新记者已经工作将近10个多月了。
突然有一天,那些“请假”的老员工纷纷来上班了。虽然准时上下班,但大多时候都没有在工作,而是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包括罗波在内的几个新员工猜测,编制应该是快批下来了,于是,工作热情又开始高涨起来。
五一之前,报社组织聚会。主编没参加,组织者是老员工中一个叫刚哥的人。
聚餐时,老员工频频向我们新员工敬酒,什么年轻有为、肤白貌美、高大帅气等等各种夸赞。
酒过三巡,刚哥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编制算什么东西,月月拿着千把块钱的工资,撑了十几年了,到现在还是编外人员。”
他猛喝了一杯酒,倒满,一饮而尽,再倒满,再一饮而尽,再倒满,举起杯对全体人员说,“来,干杯,为坑死人的编制,干杯!”
包括罗波在内的新员工跟着一饮而尽,醉意开始袭来。
刚哥突然说:“哥给你们一句真心话,你们离职吧。树挪死、人挪活。你们年纪还轻,与其在这个小地方憋屈一辈子,不如去大城市闯一闯,别把青春耽误在这里了。”
潜意识里,罗波觉得这是一场骗局。编制一定是快下来了,只是名额不多,大家竞争激烈,能劝说掉一些人是最好的。
“其实,有没有编制无所谓,大家工作得开心,这就够了。”这是一句违心的话,罗波只是想故意刺激老员工。
但刚哥的回应,让罗波等新员工们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