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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姨帮陈满月收拾了行李,已经先一步运去了法国,她只用拎着包上飞机就行。

好巧不巧,她登机落座,就看到另一头坐着垂头看着平板的许明深,他旁边还坐着助理andy。

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窄腰长腿,只是这么坐在那里,就本能地散发出矜贵的气息。

十分养眼。

陈满月看了眼,乖乖起身过去打招呼:“许明深哥哥。”

许明深微微抬头,细边眼镜下的桃花眼跟着眼尾一挑,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一瞬,随即又回到平板上,“嗯。”

“你也要去法国?”女孩微微俯身,头发一绺绺从肩上滑落,笑眼弯弯,“好巧哦。”

将平板锁屏搁在膝上,许明深嗓音淡淡,“嗯。”

陈满月彻底没辙了。

这人太难伺候了吧!

她直起身,把散落的头发捋到耳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戴上眼罩准备补眠。

没料到女孩脾气还挺大,许明深也愣了一下,继而从喉间溢开一声笑。

“lune。”

他喊的是她的法语名,男人发音缱绻,平白染上了一点暧昧的感觉。

陈满月面色微红,也不好装作没听见,转了个身,拉开眼罩,假意不耐问他:“干什么?”

许明深道,“我会在法国待半个月,没什么事。”

没头没脑的一句,偏偏陈满月莫名听懂了——他这半个月很闲,可以请他吃饭。

陈满月:“……”

一旁默默隐去自己存在感的andy:“……”

沉默片刻,她不自在地移开目光,撒谎:“我没空。”

许明深哑然失笑,“是么?”

他偏头看过去,能看到女孩乌发间一截耳尖,已经染上一点粉色。

她今天穿着件姜黄色v领针织衫,高腰牛仔裤,踩着双酒红色玛丽珍鞋,脚踝纤细。

当初步履蹒跚跟在他身后像条小尾巴似的小朋友,已经长成一位亭亭玉立的漂亮女孩了。

“好吧。”女孩终于道,“我是知道几家还不错的餐厅,有空就联系你。”

这趟航班头等舱只有他们三人,一路安静。

航程飞了小半,已经夜深。

陈满月窝在座椅上睡着了,脚上空姐送来的拖鞋掉了一只,显然睡得不是很舒服,皱着眉。

另一边,许明深将阅读灯调暗了一些,起身帮她掖了下毯子。

……

陈满月一觉醒来,浑身都在痛,脚上的拖鞋不翼而飞,脚尖一碰到地毯,又飞快地所了回去。

她迷迷瞪瞪的,缓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在飞机上,赶紧侧头看了眼右手边的座位。

许明深还在睡。

机舱内光线昏暗,从她这个角度看,能看到许明深茂密的睫毛,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

打了个哈欠,她一只手支在扶手上,盯着男人看了会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以为自己又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男人沉哑的声音。

“看够了吗?”

陈满月骤然收回视线,却不由自主道:“看够了。”

下一秒。

陈满月:“……”

她默默转到另一边,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片刻的沉默后,许明深慢慢坐直,揉了下眉心,抬腕看了眼时间,早上六点。

还有一个小时落地。

陈满月光着脚,在地毯上四处找着拖鞋,白皙的脚背绷起来摸索半天终于找到,穿好就去了洗手间。

鲜活得可爱。

原本还有点起床气的许明深看着这一幕,不禁勾了勾唇。

一小时后,飞机落地。

陈满月逃也似的背上挎包就下飞机走了。

第16章许明深便不由自主地朝她……

瓦卢瓦家的车就泊在出口外,执事接过陈满月的包,递上热毛巾给她擦手。

年轻的执事低声说:“lune小姐,请上车。”

陈满月夜里没睡好,一上车就更困了,执事送来毯子和靠枕,她一路就这么睡了过去。

车靠近卢瓦尔湖畔,于正午前驰进庄园中。

头发花白的管家正在正面阶梯下等待,他上前替陈满月拉开车门,低声说:“欢迎您,lune小姐,房间里已经备好热水,需要帮您准备午餐吗?”

“或许可以先给我一杯热巧克力。”陈满月托着他的手下车,“谢谢。”

“当然。”

瓦卢瓦家的庄园坐落在卢瓦尔湖畔,有近三百年历史,昂贵的保养费也修复不了岁月带来的老旧痕迹,陈满月和管家一起穿过空旷的大厅和走廊,佣人已经在东侧的客房门口等待她的到来。

浴室里放好了热水,睡袍和浴巾已经准备好,陈满月赤着脚进了浴室,舒舒服服泡了个澡。

待她离开浴室,管家便送来一杯热巧克力和简单的午餐。

落地窗外,法桐叶一片微黄,深红色的窗幔和窗棱勾勒出一片油画般的景色。

陈满月慢慢吃掉午餐,佣人收走餐盘,她便去更衣间换了身衣服,和向明霁报了平安,准备去花园里走走。

她随意逛了逛。

卢瓦尔湖静谧安然,下午四点的阳光很温和,不过很快她就没什么兴趣了——这个季节花都败了,孤零零一片灌木丛,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庄园里见不到几个活人,瓦卢瓦家的人也不太爱待在这里了,只有sylvie这一辈的人还是照旧会回来住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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