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晚爬到离车很远的地方,怕林康时突然醒过来,扶着山墙往下走。
没走多远,她就听到很强烈的一声,震得耳朵半聋。
她回过头,看到巨石压在车身,把整个车子都压扁。
黎晚晚张大嘴,脚下软的厉害,还是爬到那里。
“林康时!”黎晚晚心里慌张的厉害,推了推,巨石纹丝不动地压在车上。
她手心里湿漉漉的,抬起来一看,视线还没恢复,但是能知道手心里全部都是血。
被巨石压下面的生还率为零,黎晚晚浑身瘫软,视线越来越迷糊,最后晕倒在路边。
等警车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伤痕累累,满脸的黎晚晚,还有被巨石压着的车。
谢执连忙跑到黎晚晚身边,双手颤抖地抱住了她。
“黎晚晚,你怎么样了。”
没人回应他。
谢执咬紧牙,提上一口气,将手指伸在她鼻息下面。
还有气。
谢执紧紧抱住了黎晚晚。
局长脸色严肃地看着地上的血,对着呼讲机说:“来一辆起重机,这里出车祸了。”
谢执看到脚下的血,不敢置信,如果黎晚晚还在车内,是不是……
他不敢想,他害怕极了。
热吻着她身上的血,一股铁锈的味道。
救护车来了,把黎晚晚送上车,谢执从始至终都握住她冰冷的手。
警方查处了林家全部资产,包括林纾的丈夫,不过在林纾的劝告之下,陈越从来都没一丝逾越过。不过林氏的案子很大,陈家的公司也受到了波动。
陈家没有对林纾一丝埋怨过,因为林康时该死,一直都没有林氏父母的消息,后来从林康时最亲密的秘书口中得知,林氏父母早就被林康时逼死了。
黎晚晚在病床上睡了三天三夜,醒来的时候,碰到谢执的手,谢执突然惊醒,眼球布满红血丝。
谢执提上一口气,听医生说,黎晚晚脑袋受到很强烈的刺激,有什么后遗症,还需要后续的检查。
看着她愣怔地看着自己,谢执心想,要是失忆了也好,她的记忆太痛苦了,忘掉也好。
黎晚晚嗓音沙哑:“我看不太清……你是谢执?”
谢执松下口气,摁响铃声,让医生赶过来查看。
谢执看到检查结果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没多大的问题,她眼睛看不清楚,过段时间就好了。
这段时间里,谢执强烈限制一些人过来看望她。只能是黎父黎母还有黎淮沈念安,就连沈家的父母他都不允许。
黎晚晚出去走走,或者去检查,谢执都要求陪在她身边。
他没告诉任何一个人,只要闭上眼睛,看不到黎晚晚的时候,都会梦见黎晚晚被巨石压成肉泥。
谢执靠着墙,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入秋了,窗外的枝叶泛黄。
黎晚晚检查完身体后,从里面出来,对他说:“谢执,你扶着我,我还是看不太清楚。”
谢执轻轻地说了声好,握住她的小手臂,领着她往前走。
黎晚晚说:“我要去花园里走走。”
谢执没有说话。
“太闷了,我感觉都呼吸不了气。”
谢执:“好。”
黎晚晚在心里叹了声气,可能是那件事把谢执给吓住了,他一直待在自己身边,一刻都不离开。除了私密的身体检查以外,谢执必须跟着自己。
走到花园里,享受到阳光晒在皮肤上暖暖的,黎晚晚喟叹一声:“今天天气好像很好。”
谢执:“这几天一直在下雨,所以……”
黎晚晚:“谢执,林康时怎么样了。”
谢执脸色阴沉地看着前方,没有回答黎晚晚的问题。
黎晚晚:“死了吗?”
谢执听到她发颤的嗓音,紧张地握紧她的手,将她拉在怀里抱住。
黎晚晚脸贴在他胸口,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还是有些慌乱:“谢执,是不是我害死他了。”
黎晚晚记得是自己把车撞在了山上,是自己,一定是自己。
谢执厉声警告她:“别想太多,林康时死有余辜,和你没有半分关系。”
林康时不是因为车祸而死,而是因为山上滚落的巨石。死状太惨,谢执绝对不会告诉她。
黎晚晚被他抱得很难受,小手放在他胸口,往外推了推,结果没推动,便着急地说:“你抱得我太紧了,都呼吸不了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