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希望自己能获得黎晚晚的原谅。
乔明琛忍着胃里的不适感,咬着牙买了飞机票,登上飞机来到自己和黎晚晚大学时偷来的地方。
四周街景和以前明显不同,乔明琛深吸了口气,头又晕又疼。
只要抢先黎晚晚一步,把厂子买下,自己就可以拿厂子继续跟黎晚晚纠缠。
按照这一信念,当乔明琛按照地址,下了出租车,看到一群戴着头盔的工人,还有几辆笨重的机器。
曾经看过的工厂,在此时变成一堆废墟。
乔明琛脸色惨白,毁掉了工厂,黎晚晚会不会不原谅自己。
没有保护她最在意的东西。
黎晚晚会恨死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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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黎晚晚安排在暗处观察乔明琛的人,首先发现了晕倒在地的乔明琛,叫来救护车,把人送进医院里。
黎晚晚躺在藤椅里,身体涂上防晒霜,桌上放着蜂蜜水,悠闲自得的嗮太阳。
得到乔明琛那边的消息后,她才把墨镜摘下,唇角笑意发深。
昨天乔明琛好不容易回一趟国内,肯定酒是得喝到胃出血。
知道厂子在自己手上,给乔明琛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拿到政府文书,安排好拆房队,把工厂里的玩偶转移到其他地方,再给工人遣散费。
然后自己后顾无忧,给乔明琛打了个电话。见他为自己呕心担忧,提高警惕心,费不顾身,还没休息好,就赶上飞机来到厂子那边。
结果呢,看到的是厂房被拆除了。
乔明琛晕倒在大街上,黎晚晚听完后,对那边的人嗯了一声,告诉对方自己已经知道了。
黎淮在自己挂断电话的时候,把车停在楼下,抱着一只黄色小狗朝楼上看去。
黎淮年纪不大,即使进入商场,笑容都是少年独有的清爽。
黎晚晚手搭在栏杆上,居高临下看着他。
等黎淮走到楼上,半蹲下身体,把狗放在地上,对它说:“去找姐姐。”
黎晚晚看到那只憨态可掬的小狗,唇角的笑意深了深。
也弯着腰,把狗抱进怀里,指尖勾着它的下巴,见它那双黑葡萄般的眼睛好奇地盯着自己看,黎晚晚觉得它可爱极了。
她对黎淮说:“送给我的吗?”
见黎淮点头,黎晚晚在狗的头上落下一吻,“太可爱了。”
乔明琛一个人在外地的医院醒来,入眼处皆是白色的墙,还有刺鼻的消毒水味。
那里的医疗条件不比临江或者美国,不过乔明琛不觉得不适应,反而有种熟悉的感觉。
自己以前生活苦了,母亲生病的时候,自己拿着衣服来医院陪住,就是这种环境。
那时候日子虽然穷,但是比现在快乐多了。
在乔明琛心里,他偶尔也还是会想念母亲。
他认为母亲的死,跟自己也有关系。
如果当时自己长高长壮实点,那个男人就不会把母亲当街打死。
走廊上传来路过的脚步声。
他闭上眼,忽然想到厂子被拆除后,心里一痛,认为黎晚晚值得这件事,肯定不会原谅自己,会怨恨自己一辈子。
之前,也是因为那个厂子,黎晚晚才会被自己打动。
他了解那个工厂对黎晚晚来说,也是一种念想,她和自己一样,缺失母爱和父爱,长大后也渴望被人疼爱。
他胸口像是压着块大石头,脑袋很沉,连喘气都不舒心。
护士进来后,给他检查了下身体,长年累月的胃病,加上嗜酒,还有过度劳累,最近一个月不能喝酒,如果不听医生嘱托,说不定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乔明琛点了点头,交了医疗费。
贾右联系自己的时候,是在下午三点,听说到那家厂子被碾为平地的消息后,觉得不对劲,一查才知道,那家厂子还是跟黎晚晚有关系,被拆也是黎晚晚的意思。
贾右见电话另一头迟迟没有说话,疑惑地问了声:“你怎么了?我跟你说,像她这样的女人,你就不能仁慈,她现在对你就跟对条狗似的,开心了就玩玩。”
护士刚好进来换药,“108号床,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头还晕吗?”
护士见他容貌俊俏,语气都温柔起来。
乔明琛抬起手,移到相对而言舒服的地方,等护士换完药出去后。
贾右才试探地问:“你生病了?”
乔明琛嗯了一声,鼻音很重,身体很沉很累,胃部有种下坠的疼痛感。
更何况,听完贾右说的话,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黎晚晚玩弄自己的把戏。把厂子给碾为平地,黎晚晚就算听了自己解释,也要这么做,还要引诱自己过去,是没打算原谅自己。
乔明琛闭上沉重的眼皮,呼吸很重很重,一如他现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