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人身,这大概是个清冷到极点的眼神。
可惜素来冷清矜贵的风止君,现在只是个奶乎乎的小狐狸。
再冷淡的眼神,都变得可爱柔软起来。
司暮忍笑,也不敢太嚣张,万一惹得某只爱害羞的小狐狸恼羞成怒,他就会画画不成反遭打了。
他深吸一口气,看一眼小狐狸,再往纸上落下一笔。
司暮以画入道,画术早入臻境,区区一只小狐狸,他应当画得很顺畅才是。
谢清霁是这样想的,可司暮却用现实打翻了他这个猜想。
过了足足两刻钟,司暮都仍在慢吞吞落笔,画几笔又抬头望一眼,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谢清霁等了半晌,终于按捺不住了,疑惑地吱唔了一声。
虽然和司暮关系亲近了许多,可每当谢清霁用小狐狸之身面对司暮时,还是抑制不住地有点害羞。
他这一世,本体一直是个奶里奶气小狐狸的形象。
恢复记忆前,谢清霁为此疑惑了许久,后来恢复了记忆,才明白这是为何。
……他还有半身魂魄,在天道那儿。
千年前为了挥出那一剑,小狐狸付出了及其惨重的代价。
纵然后来有小黑球与他共命相牵,也难以弥补他魂魄上受的重伤。只要天道不除,那半身魂魄就不能归来,他便只能一直保持小狐狸形态。
而长不大的小狐狸……看着实在是太柔弱了。
小福泥有点羞涩,忍不住蜷了蜷爪子,心说再给司暮一刻钟吧,要是司暮再画不完,他就不管了。
正想着,司暮忽地捏着笔抬头,神情严肃地望过来:“乖乖。”
小狐狸被他这严肃的态度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