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暮在谢清霁身上靠了一会,在一片醉意里忽然寻到了一道光,意识到了他们的疏漏之处:“小师叔!”
他猛地抬头。
谢清霁被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去摁他脑袋:“……你别抬得那么快,小心头晕。”
司暮果然头晕了一瞬,不过旋即他就抬手握住了谢清霁的手腕,不让谢清霁乱动:“酒中客请刀客喝酒这应当是没错的,可他不可能只坐在这看着刀客一个人喝酒啊!”
他们都被秘境、被这单独一只酒杯给误导了!
刀客独居许久,没有多余的酒杯很正常,但酒中客不拘小节,怎么会因此就不喝酒呢!
他或许是干脆就着这大坛子咕咚咕咚直接喝,又或许是找刀客要了个碗来喝,总之他肯定不会只眼睁睁看着刀客独自喝酒。
谢清霁茅塞顿开,短促地“啊”了一声,就拖着个拖油瓶醉鬼去小厨房里找碗。
小厨房里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谢清霁翻来覆去没找着碗,又回屋里四处寻了寻,最终确认了屋里除了司暮用过的这个酒杯,再没别的能盛酒的东西。
家徒四壁的贫穷刀客。
真是令人发愁。
谢清霁没奈何,他做不来抱着酒坛子灌酒的举动,只能强忍不自在,往小酒杯里倒了一小杯酒。
他见司暮虽然面带醉意,但还没像前两次那么疯,只以为这酒不会太烈,正要仰头饮下。
而方才提出这猜测的司暮却犹豫了,他拦了一把:“……小师叔,要不算了,我们想别的法子,你酒量不行,要是喝醉了怎么办?”
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
这是对他尊严上的侮辱。
谢清霁微微睁大眼,对司暮这句话很是不满:“区区一小杯酒,不碍事。”
——他之前那两回,根本就不是喝酒醉的!分明是给司暮气醉的!
谢清霁拒绝承认自己是个一杯倒,司暮喝了三杯都没完全醉倒,他只喝一杯,怎么可能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