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霁在合眸入定,司暮把玩了一下残镜,将之又收了起来。
百无聊赖间,他又想起了他的侍从身份。
方才一番话皆是他肺腑之言,他早就想和谢清霁说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恰当的时机。
这回一口气全说了出来,看谢清霁的反应,似乎也并不是无动于衷的。
司暮垂眸看了眼两人相握的手,微微一笑,开始乘胜追击。
于是谢清霁的清静到此结束。
司侍从一会儿给谢清霁端茶送水,一会儿殷切地询问谢清霁要不要按肩捏腿,甚至清了清嗓子,想给谢清霁来段小曲儿解解闷。
总之极尽所能地吵闹。
谢清霁被他聒噪得不行,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一睁眼就看到司暮胆大包天地伸着另一只爪子,准备往他腿上放,他懵然了一瞬,赶紧把这爪子拂开:“……你又要做什么?”
企图吃豆腐的行为被人当场戳穿,司暮颇为遗憾地收回手,摸了摸下巴,诚恳地笑道:“我就是想问问你需不需要捏捏腿松松筋骨……”
谢清霁立即道:“不必。”
司暮不死心:“别客气哥哥,别人家主子都有侍从给服侍,我家哥哥也要有。”
蠢蠢欲动的爪子又探了过来,谢清霁艰难推拒:“你别……”
一人步步紧逼,一人连连后退。
论脸皮之厚,谢清霁哪里比的过司暮,堪堪失守之际,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谢清霁仿佛见了救星,匆匆推开司暮,就去撩帘子。
情急之下他也忘了两人还各有一只手紧紧相握着,于是一掀开帘子,外头两人便下意识将视线落在了他和司暮中间。
场面一度尴尬。
半晌外头那看起来年长些的青年礼貌地一礼:“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