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霁恍惚了一瞬,旋即意识到司暮又占了个第一的名头——连清虚君都未曾这么连名带姓地喊过他。
司暮是第一个。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顿然语塞,僵直在当场,直到司暮朝他伸手,掌心朝上。
谢清霁不解地望着他。
司暮垂眸不看他,低声:“手。”
谢清霁迟疑着抬手,轻轻将手搭在司暮手心。
他的手要比司暮的手白皙几分,修长手指微微蜷着,感受到司暮掌心的温度,不自在地瑟缩了一下,想收回来。
就被司暮抓住了。
司暮不紧不慢地调整姿势,不容拒绝地将手指一根根嵌入谢清霁指间。
直至十指相扣,他才慢悠悠地抬起另一只手,将残镜递给了谢清霁。
谢清霁抽了抽手,没抽动。
他悄悄看司暮,司暮已经将方才那种压迫性十足的视线收回去了,他不自觉松了口气,松完了又觉得奇怪——他为什么要怕司暮?
论辈分,论修为,司暮都比不上他,他……他没什么好怕的啊!
谢清霁瘫着脸,努力忽视与人十指相扣的怪异感,接过残镜,输入灵力。
残镜一颤,朦胧如浮着雾的镜面微微发亮,尔后如有无形的手,将那雾气拂散,露出了两个物件。
一只歪倒的酒坛,和一个……
谢清霁凝神细看,觉得那另一个物件,像是个刀柄。
没有刀刃的刀柄。
这又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