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言又止了半晌,才沉重道:“不能换个称呼吗?”
“好的主人没问题主人,主人想换个什么称呼?”司侍从态度极其良好,从善如流:“那叫大人?或者是……”
他沉吟片刻,想到了什么,倏地勾唇一笑:“要不这样,看在我如此尽心服侍的份上,就让我逾越一下,喊声……哥哥?”
他声音低沉沉的,偏把哥哥两个字咬得撩人,尾音还略略上挑,跟个钩子似的,勾得谢清霁后颈一紧,仿佛被捏住了命运的后颈。
“嗯?谢哥哥?”
谢清霁心里有一百只小狐狸在炸毛。
他怔愣了片刻,才仓促地端起茶盏,掩饰性地喝了一口,偏开视线,下颚微收,绷得紧紧的:“……你还是闭嘴吧。”
他咽下茶水,才觉舌尖甜滋滋的,垂眸一看,杯子里盛的不是茶,而是澄澈的水,不知司暮往里面放了什么,甜甜的。
和刚回来那天,司暮在他屋里泡的水,闻起来味道一样。
原来是这个滋味。
……有点好喝。
谢清霁捧着茶盏,本想再喝一口,犹豫了一下,还是矜持地放下了。
君子不重口腹之欲。
他将话题扯回了正事上:“残镜呢?”
司暮从他说了闭嘴之后就微微坐直了身子,一言不发。
听谢清霁发问,他抬手,拇指与食指并拢,在嘴唇上一划拉,示意他很听话,乖乖闭嘴。
谢清霁:“……说话。”
司暮顿时活了过来。
他意味不明地看了谢清霁一眼,手腕一转,就将残镜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