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暮眉梢一挑,懒洋洋道:“那倒是无甚大碍。”
撞红了脑门他能和谢清霁哭半宿,可当年无归崖底种种艰辛他却是一个字都不想多说,轻描淡写地就略过去了。
他朝谢清霁弯了弯眉眼,笑得狡猾:“不过小师叔,这百余年来我可是每天都很认真替你换干净衣衫呢!你要怎么感谢我?”
每天换衣衫那当然是假的,他也就换了那么几次——在刚将谢清霁冷冰冰的身体带回来的时候。
那时候他又惊又惧,心神慌乱,无暇顾及其他,替谢清霁处理了一下身上的外伤,匆匆套上衣衫便完事。
甚至连锁骨处红痕都未曾在意,只以为是伤口留下的。
后来外伤都好了之后,司暮便也没敢随意给他换衣衫。
这些事就不必和谢清霁说了。
看着司暮一脸乖巧邀功求夸奖的表情,想到方才他说每天换衣衫……谢清霁才刚冷却的耳根尖好像又开始有点发烫起来。
他向来最怕脏乱,司暮此举……确实是为他好的。
就是……
谢清霁想到司暮的手曾触碰过他光裸的身体,可能碰过他肩胛骨,可能环抱过他的腰,可能搭过他的腿,甚至……谢清霁一个激灵,战栗感从脊椎骨一路上爬。
他定了定神,强作镇定,将那些可怕的画面从脑海里甩开,又想起来之前当弧月时,司暮替他要来的灵泉水……桩桩件件,他都记了许久。
迟舟说收到礼物和帮助要回礼,可他别的礼都回完了,唯独送司暮的回礼一直耽搁着。
这时候他才觉自己对司暮了解甚少,刚开始被托孤时他也只是被迫接受了一条小尾巴,从没主动去了解过司暮,后来分峰之后,他就更不会去主动关注司暮了。
竟是全然不知司暮缺什么、想要什么。
谢清霁长睫轻颤,他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抬眸看司暮:“你想要什么谢礼?”
司暮没想到他师叔居然还真这么正儿八经地问他要什么谢礼——哪有人这么表达感谢的,不愧是他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