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的清静没能坚持多久。
谢清霁正打算歇息时,掌事的胡长老急匆匆地过来找他,开门就是连声询问:“君上你在不在在不在在不在?”
谢清霁从他重复了三次的“在不在”中感受到了他确实很十万火急,可惜司暮从今天说完那句“早点睡”之后就不见人影。
胡长老看到屋里除谢清霁之外再无人影,一阵失望,失望后又有点发愁:“完了完了,我把这事儿给忘了,耽搁这么几天,我得被其他几峰骂死啊……”
胡长老烦恼了一下,想起来谢清霁可能还不太清楚这件事,又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一年之期将至,有个小秘境快开了。那秘境还成,挺适合你们这些新弟子去的。”胡长老举着手中记载着各种讯息的玉简,“这事需要君上批印,明日就该将各种事宜安排下去,再晚来不及了……”
“可我这几天忙昏头了,忘记今日君上惯常是要……咳,惯常是不得空的,大概要过两天才能清醒回来呢。”
“唉……”
谢清霁看着愁眉苦脸的胡长老,抿了抿唇,困扰了他一天,让他连练剑都没法安心的某个念头终于清晰了起来。
他将手藏在袖子里,用力握了一下,好像这样就能充满勇气。
然后他轻声道:“他在哪里?我去找他。”
……
夜里的风有点凉,拂动了谢清霁的衣袂,他不徐不疾地往司暮住处走,心里想的却是方才胡长老说的话。
这是司暮君持续了百余年的习惯了,每年有两回,他都要将自己关在屋里,大醉一场——谢清霁被抓来凑数、送到司暮屋里的那天是第一回,今日是第二回。
回回都要喝得酩酊大醉,少说也要一两天才能清醒缓神。
而之所以有人会动进献少年给司暮的歪脑筋,就是因为那两天,司暮不仅要喝酒,还要召见一位美人儿共饮。
美人儿是谁,无人知晓,谢清霁也无从得知。
他想起之前迟舟和他说过的,司暮曾心愉一位白衣女修。
传言实在太荒唐,将他也与这白衣女修牵扯上了,故而谢清霁下意识就觉得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