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睨了眼谢清霁:“……你说是不是傻了点?”
谢清霁:“……”
谢清霁并不想和别人一起骂自己傻,他沉默了片刻,轻声问:“受万众敬仰不好吗?”
他从来没想过这些事。
他做每一件事,都从来没想过什么回报。
他只是生来就……仿佛背着一种宿命感。
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在推动着他、催促着他,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他遗忘了,他无法想起,只本能地拼命修炼,变得强大,然后发现天道的企图,去对抗天道……
“傻。”司暮轻笑一声,似带轻嘲,毫不留情道:“繁华总会掩盖疮痍,你看现在还有几个人会提起那些事?所谓敬仰能坚持几个百年?”
他顿了顿:“留给他的敬仰转瞬即逝,他留给在意他的人的难过却漫长而无止境。”
谢清霁怔住。
在某些事情上迟钝到堪称不开窍的谢清霁不知怎么的灵光一闪,就脱口而出:“……谁在意?”
司暮却不回答了。
他伸手,动作随意又熟稔地将少年头发揉乱,心满意足地收回了手,恐吓道:“小孩子不要关心这么多,会长不高的。”
这不是他第一次弄乱谢清霁的头发,却是谢清霁第一次没有及时反抗,等司暮都收回手了,他才反应过来,偏头避开。
眼底浮起几不可见的困惑。
……
自那天司暮讲了些关于风止君的事之后,谢清霁突然就开始心事重重起来。
迟舟早上和他一起上常识课,和他聊天时,敏锐地察觉不对——谢清霁以前话也很少,但每每自己说话时,他都会认真的听,偶尔说的一两句话都是踩在点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