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不会伤害她。
江承宇细细思索后,深觉此法可行。
关键就看料是什么料了。
尽管家里对这些陈年旧事闭口不言,可子承父业的江承宇并不甘心。正面硬打,他穷尽一生都没法伤到傅云洲,回击当年傅常修施加在他们一家的耻辱。假若按江鹤轩的法子走,倒还有可能给他们一拳,他与傅家并非血海深仇,这一拳能打伤就已足够。
他淡淡一笑,拍了拍堂弟的肩,“谢了,成了请你吃饭。”末了又补充。“早点把辛桐带回家让我瞧瞧,我都没见过人。”
江鹤轩抿唇,撇头看向窗外,轻轻说:“会带回来的。”
他看见窗外的梧桐树干上最后一片黄叶晃晃悠悠地坠落,暗暗预示这漫长而苦涩的秋季,终于要过去。
凛冬将至。
萧晓鹿裹着新买的羊绒围巾,从副驾驶座的窗口探出小脑袋,冲辛桐和程易修招手。
“快点上车。”她脆生生地喊。
徐优白下车帮两人放行李箱,他今日接机换了一辆绀蓝色的新车,辛桐不懂车,纯粹是瞧着与先前开来的车颜色不一。
“回来的还真快,”萧晓鹿扭头,冲开门坐到后排的程易修说。
辛桐坐在后排的右侧,正对萧晓鹿身后位置,靠着车窗沉默不言。从临杭的照片一直到在新安的录像,乱七八糟的言论扰得她心思全乱。
“热搜是怎么回事。”程易修面色不善。
萧晓鹿刚想说“你哥想搞你”,话到嘴边转了转,还是选择去包庇傅云洲,给两兄弟未来一点退路。
“怎么,自己肆无忌惮还不准狗仔爆料了?”她挑眉,倚着车座靠垫笑得阴阳怪气。
程易修被戳到痛处,不由反唇相讥:“轮得到你管,你先把自己和傅云洲的荒唐事搞定再说。”
“程易修,你个狗东西!你凶什么凶!我说错啦!”萧晓鹿瞪大眼,双眸真如小鹿般晶莹可人。“真要提婚事,你这个狗屁玩意儿还要管我叫嫂子!来,叫嫂子啊!”
“萧晓鹿,你神经病啊,你不找我麻烦就浑身不痛快?”
“对啊,我就是喜欢找你们兄弟俩的麻烦,”萧晓鹿撇过脸,转而看向辛桐,“辛姐,你说我讲的对不对,程易修是不是要管我叫嫂子。”
徐优白拉开驾驶座的车门,正巧听见女友的话,他伸手揉揉萧晓鹿的脑袋说:“你可别煽风点火了,快坐好。”
萧晓鹿吐吐舌头,在徐优白脸上亲了一口才规规矩矩地坐端正。
她这么一闹倒是冲淡了些紧张气氛。
辛桐双手环臂,合眼假寐。坐在她身旁的程易修悄悄摸了摸她的手臂,在耳边告诉她:“我会想办法的,实在不行我就去找傅云洲……别担心。”
辛桐睁眼,沉默良久才轻轻回道:“我没事。”
徐优白将两人送到预先定下的套房。进门后,萧晓鹿偷偷拉住辛桐的衣袖,让她移步客厅的电视电影区。
开灯合门,她捉着辛桐的袖子,踮起脚凑到她耳边说:“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直说。”
辛桐受宠若惊,急忙摇头想拒绝。
萧晓鹿推搡了一下辛桐,嘟着嘴撒娇,“我和程易修也是相看两厌,要是这事儿只跟他一个人有关,我才懒得管他死活。但现在你也被牵扯进来了,我总不能看着你被他祸害呀。”
辛桐稍稍思量,低声问萧晓鹿:“晓鹿,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呀。”
“我担心我家地址会被挖出来……你能不能看着帮我照顾一下她?等下把地址发你。”
“行啊,”萧晓鹿爽快应下,“伯父伯母就交给我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我妈,”辛桐笑笑,神态温和,“我爸去世了。”
“啊?”萧晓鹿垂下脑袋,“对不起哦。”
“没什么。”辛桐伸手点了点她鼓起的小脸蛋,宽慰着。“人都会死的。”
萧晓鹿还真是表面上的小魔女,实质上的纯善小天使。
听了辛桐的话,萧晓鹿笑嘻嘻地挽住她的胳膊,说:“你放心啦,事情闹过去就算完了,傅云洲也不可能真的——真的不去管这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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