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沈浪道。
宁绍道:“愿赌服输这种事情,我懂,我懂!”
接着,他摘下了头顶的王冠,脱下了全新的王袍,道:“越国王位原本是属于宁政的,现在还给宁政了。”
沈浪道:“你这越王本就名不正言不顺,算不得数的。”
接着,沈浪道:“来人啊,送上来。”
几个武士上前,捧着全新的王袍,王冠。
“送到越王面前。”沈浪道:“黎恩公公,这个差事就交给您了。”
“是,陛下。”
黎恩公公上前,拼命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因为他的筋脉也被切断了。
原本是需要沐浴更衣的,但也不比在意这许多了,黎恩带着几个宦官上前,稍稍给宁政洗了一下头发,然后换上了新的王袍。
接着,宁政走到台阶之前跪下。
沈浪拿过冠冕,为宁政戴上。
这应该是最简单的加冕礼了,但也是最正式的。
这代表着从此之后,越王是受大乾帝国加冕,越国效忠的是大乾王朝。
“诸位,拜见你们的越王吧。”沈浪缓缓道。
顿时,大殿之内上千人整整齐齐跪下,叩首道:“参见越王陛下。”
时隔两年半之后,越国的王位终于回到了宁政的头上。
宁政没有落座,而是依旧站着道:“昭告天下,从今以后我越国不再效忠大炎帝国,效忠的是大乾帝主陛下。”
满朝上前臣子,再一次叩首道:“臣等遵旨。”
宁政继续道:“下昭,撤销内阁,恢复尚书台,罢免祝弘主任何职务,宁纲为尚书台第一相,张翀为尚书台第二相,王承惆为尚书台第三相。”
三位大臣出列,叩首道:“臣遵旨。”
宁政道:“罢免宁裕、祝戎、张召在枢密院所有职位,册封卞逍公爵为枢密使,宁启王叔为枢密院第一副使,宁岐公爵为的枢密院第二副使。”
三人出列,下跪叩首道:“臣遵旨。
种尧和种鄂虽然投降了沈浪,但此时依旧是越臣,而且没有立功,不能得高位。
事实上就连宁岐也不应该成为枢密院副使,因为他更是寸功未立,虽然说没有犯下致命错误,可长期以来的立场确实不够清晰。
但是两年半前他可是做过片刻的越王,关键时刻他宁可舍弃王位,也不愿意对宁元宪和宁政下手,那一刻的光辉怎么也抹杀不掉。这两年时间,他来也努力保护这些所谓的沈浪余孽,最关键是不管是沈浪还是宁政,都渴望宁岐能够恢复之前的锐利。
“宁禛、宁景。”
随着宁政的召唤,四王子宁禛、六王子宁景出列。
这两个人曾经都是太子一系,尤其是宁景更是如同小丑一般,苏氏得势的时候,他张牙舞爪。苏氏覆灭之后,他惶惶不可终日,拼命去巴结太子。太子完蛋后,他有上蹿下跳去巴结三王子宁岐。
但是沈浪身份揭露,越国朝堂剧变的时候,这两个人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动,没有继续活跃,而是彻底隐藏起来。
宁绍继位的之后,也曾经让他们出来效命,但这二人依旧闭门不出,没有助纣为虐。
当然他们这样做并非是因为效忠沈浪,这两个人从来都沈浪都没有什么好感,只不过在关键时刻,他们还是坚守了自己的底线,不愿意为了权势,去做出禽兽之举。
宁政道:“家国,家国,虽说我宁氏不能家国不分,更不好家天下。但越国残破,作为宁氏子弟,你们也要承担起应有的责任,开始学习着为国分忧,为大乾王朝尽忠。”
“遵旨。”
“遵旨!”
宁政道:“那今天就暂时到此为止了。”
群臣再一次跪下,叩首道:“臣等遵旨。”
而与此同时,祝弘主、祝戎、张召等人纷纷摘下了官帽放在地上。几百名,几千名官员全部摘下官帽。
他们也是在站队,宁政已经说过,从此越国奉大乾王朝为正统,而这几千人是不愿意效忠沈浪,依旧承认大炎帝国是正统,所以自动辞官。
整个朝堂立场无比清晰,跪下的全部是愿意效忠大乾王朝,站着的人全部效忠大炎帝国。
那么沈浪拿这几千人怎么办?全部杀掉?
不行的!
首先这些人都是越国之臣,就算是罪臣,那也是越国罪臣,需要交给越王处置。
其次,某种程度上已经要讲究斗而不破了。
沈浪和赢氏家族,姬氏家族,浮屠山,天涯海阁、诛天阁等势力已经不死不休。但是他和天下诸国这些文武大臣却没有死仇,难道因为别人现在不效忠你就将他们杀得干干净净?那样就成为天下独夫了。
某种程度上要讲究默契,之前沈浪流亡海外的时候,十几万人被捕,称之为沈浪余孽。但除了被宁绍和宁萝杀了几百人之外,剩下大多数人都没有死。
人家得意的时候没有杀你的人,那你得意的时候,也不要大开杀戒。
当然了,那些犯下死罪的鹰犬,该杀还是要杀。
这次天越城决战获胜之后,接下来沈浪已经要杀很多很多人了。如果朝堂之上所有站着不跪的人都要杀,那整个越国八成的豪门贵族,七成的士大夫家族全部要被杀空了。
“将这些人全部抓捕下狱,按罪处置。”宁政下令道。
“是!”宁岐道:“诸位大人,我此时手中还没有多少军队,所以就不上镣铐了,也请诸位自觉,不要让我为难。”
沈浪笑道:“镣铐还是有的,不多而已。”
所有人朝着地上望去,总共有几百副镣铐,都是之前宁政、张翀等几百个所谓沈浪余孽首领戴来的。
沈浪拿起一副镣铐,来到祝弘主的面前,笑道:“祝大人,你祝氏家族还算讲规矩,所以我沈浪也讲规矩,来,来,来,这副镣铐我给您戴上。”
接下来,沈浪就把几十斤的镣铐给祝弘主戴上了,手镣,脚镣,甚至脖子上枷锁都没有放过。
沈浪又道:“宁岐公爵,祝戎的镣铐你亲自来戴。”
宁岐无奈,道:“臣遵旨。”
按照宁岐的想法,是多多少少要给一些体面的,但沈浪这位人皇陛下睚眦必报啊,最后一丝体面也不愿意给,他只能亲自给祝戎也戴上镣铐。
“还有宁裕大人,千万不要落下了,也要戴上镣铐。”沈浪道。
原来越国大宗正宁裕浑身一颤,面如死灰地被戴上了镣铐。
接下来,原来越国朝堂上所有的高官全部被戴上了镣铐,所有四品以上官员和贵族,一个不拉。
包括靖安伯伍召重,还有怒江郡太守唐允。
“伍召重伯爵,唐允伯爵,我们也算是故人了。”沈浪笑道:“但今日太忙了,所以没有时间和两位叙旧,但是不要紧,来日方长,来日方长,你们先去黑水台监狱呆着,很快我就会来和你们亲热亲热的。”
这话一出,两个人不由得色变。你都已经是人皇了,难道还要亲自来折磨我们这两个小人物吗?你就这么记仇吗?
沈浪目光冰冷,他不滥杀无辜,但该杀之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宁岐,这两千多位大人不要急着送到黑水台监狱去,先游街一圈,让整个国都的人看得清清楚楚,然后再关入监狱。”
“对了,祝弘主大人年纪大了,一开始可以让他带着镣铐走路,等到走不动的时候,就让他老人家上囚车,而且是那种头露出来的囚车,一定要让人看清楚祝弘主大人的面孔,明白吗?”沈浪道。
宁岐再一次头皮发麻,躬身道:“臣,遵旨。”
宁岐此时庆幸自己还是越国的臣子,而不是大乾的直接臣子,否则接下来不知道要接沈浪多少荒诞的旨意。
而此时的祝弘主真的恨不得立刻撞死在朝堂之上,也免得接下来遭受无边无际的耻辱。
八十几岁了啊,为何沈浪最后一丝体面都不给他留下,还要让他戴着镣铐游街,还要承受奇耻大辱?
但是现在的祝弘主死都不敢死啊,不管什么耻辱他都要受着,这样才能保护越国祝氏全族。
宁岐道:“诸位,请吧。”
超过两千名官员,贵族如丧考妣地排队走了出去,尤其前面几百个高官贵族,全部带着镣铐,迈着耻辱而又沉重的步伐。
但这仅仅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接下来游街一圈,至少还要走五十里,要被几十万国都民众看到他们沦为阶下囚的一幕。
今天早上高高兴兴来上朝,本以为要见证沈浪之死,没有想到下朝的时候也不用回家了,直接进入监狱,人世间的变化实在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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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宁绍道:“有趣,有趣,有趣。眼前这一幕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过去这两年所谓的越王生涯,对我来说真是如同过眼云烟一般。”
接着,他朝着沈浪一拱手道:“如此我便告辞了,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回通天寺继续做我的和尚,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沈浪阁下,后会有期了。”
说罢,前越王宁绍双手合十,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宁政没有开口,因为宁绍的处置权要归沈浪。
沈浪淡淡道:“来人,将禽兽宁绍拿下,当着越国万民的面,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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