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人越道:“涉案的主要人员名叫赵石古,是赵绍的嫡长孙,也是皇后的外甥。这身份,就让我很难处理。跟着赵石古出手的人,则是他纠集的一帮子打手,这些人倒是好办。”
“赵石古打死的人,名叫曹季山,是曹景的儿子。”
“曹景这个人,倒也不是什么实权派。他昔年是大周的官员,归顺齐国后,得了个三品官的散官虚衔。这样的身份,按理说不算是什么重要人员。”
“问题是曹景的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儿子死了,他不罢休啊。”
“赵石古又是赵绍的嫡长孙,处理了也不好办。”
“这是棘手的地方。”
“我这个京兆尹,实在审理不了这些皇子皇孙,审理不了这些权贵。故而这一案件,我只能是上报,请刑部接手负责。”
秦人越叹息一声道:“这一事情,便交给刑部,请贾尚书能负责。”
贾兴面色也是凝重起来。
这事儿真不好办。
谁都知道赵绍身份不简单,不仅在军中担任后勤部的部长,而且赵玉燕又是皇后,这可是真正的皇亲国戚,根本就是不好处理的。
稍不注意,就会引发大波澜。
贾兴思索一番,他看了眼为难的秦人越,点头道:“这一案件,我接下了。毕竟上报到我刑部,断然没有不接受的道理。只是这个案子,你只说了大体涉案的人,没有阐述清楚情况。这一案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人越说道:“贾尚书,案件其实很简单。长安西北面临近山区的地方,有一处煤矿,是曹景的儿子买下来的。原本这一座煤矿,其实是一座荒山贫矿,没什么价值。”
“也是这个曹季山有运气,没想到这一座贫矿,随着不断的开采,竟是发现了大批的煤矿。这要是搁在大周朝,煤矿也没多大用处。”
“可是我们齐国,煤矿的用处大了去,能起到太多太多的作用。”
“其价值,不可估量的。”
“这一事情,也就传到赵石古的耳中。赵石古这个人,很是纨绔嚣张。他径直找到曹季山,要让曹季山交出煤矿,且赵石古分文不出。”
“这做生意的人,那哪有这样的道理啊?尤其曹季山本身,也是个认死理的读书人,不知道变通。他不管赵石古的身份如何,就直接反对。”
“最终赵石古带着人,杀到矿上,勒令曹季山交出矿山,曹季山不从,双方殴斗厮杀,血拼一番后,曹季山以及四十个八人,尽数被杀,只有少数人跑出来了。”
“赵石古麾下的打手,也是死了五十二个人,最终他取得了胜利。这一事情后,赵石古反倒是洋洋得意宣传,而曹景知道后,就立刻到京兆尹府申冤。”
秦人越说道:“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赵石古巧取豪夺,恼怒下直接杀人,而且杀了人,都还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如何处置,毕竟赵石古的身份不简单。”
贾兴听完后,点了点头。
他已经彻底明白了。
这事情,的确不好办,可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一事情,没有任何的转圜余地。尤其赵石古亲自带人杀上门,这一事情的性质,就更是恶劣。
不处置,绝度不行的。
贾兴摆手道:“秦大人,这一事情,赵石古你拿下没有?”
“拿下了,暂时羁押在京兆尹牢狱中。只是这一事情,暂时还没有涉及到赵绍,也还没有通知赵绍。当然,赵绍自己也还没有表态,暂时不知道赵绍的态度。”
秦人越也是和盘托出。
如今有贾兴处理事情,对秦人越来说,也就解决了他的难题。
贾兴道:“把人转移到刑部牢狱来,一应的证词,也全部交过来。半个时辰内,你要把所有人的证词证据都交上来,我一一上报,请内阁做最后的批复。”
“是!”
秦人越立刻应下。
他心中也是感慨,刑部的大佬就是不一样,即便涉及到赵石古也敢处理,他可是没有这个胆量的。秦人越不再逗留,起身就告辞退下。
贾兴一个人坐在署衙中,思考着这一事情的安排,思考可能面临的各方压力。
这些,是他必须要做好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