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婢女们手劲儿不行,月回又太重,掀一半儿,又砸回来了,月回地嘴正啃陆孟侧颈上。
好家伙,疼得她一缩肩膀。
这哥们牙口不错。
好容易把月回掀下去了,陆孟被婢女们扶起来,满心都是上蹿下跳拉屎撒尿的乌大狗。
“去,辛雅,叫医师。”陆孟感觉月回砸她身上的温度,都凉了!
她头不晕之后,就吓得手都在抖。
要不是还有点鼻息,陆孟还以为自己没管,这个炮灰男配就这么死了呢!
她胆子实在不大,就是普通人的胆子,这辈子还没亲眼见过死人。最吓人的一次是在路上看到了车祸现场,也没离近,都远远看的,只看到了攒动的人头,就已经吓得腿软了。
要是月回真的因为她没走剧情就这么死她门口,砸她身上,陆孟就算知道不应该怪自己,他命里早晚要死,也很难短时间内释怀。
陆孟命人将月回抬去下人房诊治,然后被惊得早饭都没能吃几口,陆孟记不得自己在哪本书里面看到过,说这世上的事儿,除了生死,没有大事儿。
涉及到了生死,陆孟前所未有地拿出了严肃和认真的态度。
她不光请了医师,还派辛雅去查看了两次,确定人没事儿,没凉透,这才总算放下心。
甚至月回因为身体过于强悍,受了那么重的伤站了一整晚,月回都没有发热,只是昏睡了。
陆孟这才想起脑中大清早的,系统诈尸说了句她头铁。
陆孟在脑中不抱什么希望的叫它:“你难不成能看病啊?”
系统:“不能。”
陆孟:“……那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脑震荡?”
“我能检测宿主生命值,但是不能干预,不能治疗。”
陆孟竟然有点欣慰。
“那也勉强算个能耐……”陆孟坐在贵妃榻上,顺着敞开的窗扇,见医师被婢女送出院子。想起月回,说:“我要是不按照你说的,说什么经典台词,会有什么惩罚?”
“没惩罚啊。”系统说:“到了区间捕捉时间期限,宿主不把台词说了,就暂时说不出别的话。”
“我会变哑巴?”陆孟震惊。
系统说:“不是的,说了台词就能说了啊。”
陆孟这才放心,然后想要和系统讨论剧情,结果系统比她知道的还少,纯粹就是个准备用几句经典台词片段,糊弄主系统世界正常运转的摸鱼系统!
陆孟觉得自己抓住了系统的命门,又说:“你得给我弄点金手指出来,要不然我就举报你!”
系统:“别闹了,你没举报渠道。”
陆孟一噎,哼了一声说:“那我就把剧情弄崩,像昨晚上那样,你们主系统就会发现你在摸鱼根本没工作!”
系统:“……宿主,你在这个世界不快乐吗?真的没有在乎的东西了吗?”
系统说:“我被主系统摧毁,你也活不成啊。”
陆孟顿时不说话了,想到她才搞到手的几大箱子金银珠宝,她怎么可能不在乎?!
在这个世界都要快乐死了好吧!
陆孟眼珠子叽里咕噜转了好几圈,最后说:“好吧,你走吧,别让我再见到你这个废物!”
系统:“好的。”
然后系统彻底下线,陆孟再叫它它都没音儿了。
月回到底是没事儿,醒过来之后去和侍卫交接了一下,就亲自来给陆孟谢恩并且死活要领罚。
负荆请罪陆孟只看过成语故事,然后月回就给她来了个现场版。
大胸肌、战损、俊逸逼人的死士哥哥,背着带刺的藤条祈求你打他。
陆孟鼻血差点喷了,幸亏最近泻火解暑的汤没少喝。
可陆孟连屋子里外间的门都没敢让他进,他就在院子里跪着,陆孟从窗户悄悄看出去,然后一边儿擦不存在的鼻血,一边让辛雅去把人打发走。
多大点事儿啊,整这么大阵仗。
但是剧情这东西有时候真很难摆脱,月回比门轴还轴,觉得自己摔陆孟身上是轻薄了陆孟,不光要陆孟抽他,陆孟抽完了他还要去跟乌大狗负荆请罪。
陆孟一听,差点疯了。
大兄弟,你搞嘛子?
你这是恩将仇报吧!
你这是生怕事儿闹不大,不跟我扯出点绯闻不罢休啊!
第13章咸鱼狡辩
陆孟根本犟不过这些从小脑子就被灌输了奴性,动不动执拗的以死谢罪的死士。
她甚至连大胸肌都没兴趣看了,下头!
而且她不能真让月回去找乌大狗请什么罪,月回要一瞎说,陆孟真是跳进历史长河也洗不清了。
于是陆孟没办法,只能下命令道:“把人给我捆了,嘴塞上,衣服给他穿好。”
月回抬头看了一眼陆孟,眼中满是执拗,但也有感激。
陆孟是真的不需要他的感激,早知道她今早上绝不踏出房门一步!让他趴地上狗啃泥也比啃了她的脖子还不低调强啊!
书里说月回武艺超绝,好在但是他没反抗,任由陆孟让人把他捆了。
然后陆孟对秀云秀丽说:“给我准备一套盛装。”
又对辛雅说:“王爷今天下朝回来了么?”
辛雅点头:“已经回了。”
陆孟说:“那好,把我早上喝剩的……咳。”
陆孟说:“就是那个什么我喝着特别好喝的红豆粥,盛一碗,要熟透的,可别再整生的了。”
陆孟很喜欢红豆粥,经常吩咐厨房做,她不知道红豆粥在这个时代的含义,只知道这玩意又除湿汽又补血,喝着十分养生而科学。
“把红豆粥给我装食盒里面带上,我要去见王爷。”
辛雅闻言连忙点头,确实两个人别扭这么多天,该找个机会缓和了,她下去吩咐人准备食盒。
陆孟沐浴更衣了一通,折腾完都过晌午了。
不过效果还是很好的,十分的雍容华贵,看着就像个王妃。
她当然不知道这样打扮,在王府又不出门实在是夸张了。反正婢女给她整什么样,她就什么样,不懂古代的东西,绝对不跟着掺和。
就是热,且一头的珠翠,戴着累啊。
陆孟带着一群仆从,还有最后面被押着走的月回,浩浩荡荡的去了主院。
这还是陆孟第一次白天来这主院,相比于晚上的灯火寥落,这里看着可比陆孟那犄角旮旯的院子好了不止一倍。
虽然没有过分的奢华,却处处都透着尊贵和厚重。
乌大狗果然名不虚传,狗的汪汪叫。自己住豪宅,给媳妇睡村屋。
呸!万恶的“资本家”。
陆孟心里不平也就那么一下下,其实她的地方也不差,王府能差哪去?再说她还有四大箱子金银珠宝做点缀,她那就是人杰地灵的金屋子。
没人藏她这个娇,她自己藏自己。
她是个侧妃,比妾好不了多少,在这个世界上,乌大狗可以夜袭她,摔个茶壶就走,她要见他却要通传,还得等乌大狗同意才能进去拜见。
不然就连院子都不能进。
陆孟十分耐心等在门口,捏着个手绢笑眯眯地,时不时地擦一擦额头的渗出的汗水。
通传的婢女只从院子到屋子门口,连屋子都没能进去,里面开门的一个小厮听了婢女的话,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陆孟,这才关门进屋了。
屋子里乌麟轩难得的清闲,老六在江州那边的差事已经被他捅出了篓子,等到督建行宫的差事上再做点手脚,皇帝必然震怒,斥他不堪大用。
到时候这差事转了一圈,还是会回到他的手中。
乌麟轩想起这个,心情就十分愉悦,他难得没有埋在成山的公务里面,而是在书房之中提笔作画。
乌麟轩自小在皇子们中间君子六艺俱是拔尖,作画同他的笔锋一般,笔走游龙苍劲凌厉,他手下的山水图,静谧之中透着一股子暗藏的肃杀。
透过画纸甚至能够感觉到,那乘船戴着斗笠的老翁,也能随时持剑暴起,水上翩飞。
一幅画一气呵成,眼见着最后描一下人物神色,便能如画龙点睛,完成画作。
然后这个时候,他身边伺候的贴身侍卫兼书童陈远,突然开口道:“秉王爷,梦夫人求见,就在院外。”
乌麟轩原本满心的疏狂,江山蓝图皆在胸中笔下,听到“梦夫人求见”这五个字,心中一颤,手腕一抖,然后笔尖上的墨便直接抖落,掉在了话中撑船的老翁脸上,晕开了一团乌黑,搞得老头整张脸都扭曲了。
乌麟轩的脸也扭曲了。
他侧头瞪着陈远问:“谁?”
“梦夫人求见。”陈远也看到了晕开的墨迹,眨了眨眼,眉梢轻轻一跳。
陈远一直在猜,这些天让王爷时长出神苦恼的,到底是谁。
不可能是没钱没势的六皇子,更不会是四皇子那个蠢货。可现如今皇城形势,谁还能是王爷的拦路虎,让他如此心浮气躁?
原来是梦夫人啊。
“她来做什么?”
乌麟轩扔下笔,把毁掉的画作胡乱揉作一团,扔在了地上,虽然收敛了脸上短暂的失态,语气却控制不住的冷硬。
“不见!”乌麟轩说。
陈远犹豫了一下,说:“可是梦夫人绑了月回。”
“什么?”乌麟轩正要坐下处理公务,好心情都被“梦夫人求见”搅合没了。
结果听陈远说,她竟绑了月回?
“她真是好大的胆子,本王的人也敢动?”乌麟轩一把推开了侧面窗户,怒而看向院外乌泱泱的一大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