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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绚出来的时候姜铎已经伺候着顾余开始用早餐,阮锦鸣眼巴巴的蹲在床边看着顾余喝粥,看着像是早就回来的样子。
意识到这一点的方绚脸色微红,刚刚顾余在玩他的时候,他也没怎么克制呻吟,想必是他们特意等到结束才进来。
何厢情被赶出门外,虽然不敢进来,却也没有离开。
见何厢情守在门外,提着早餐回来的姜铎和阮锦鸣都很识相的在外等待。
医院病房的隔音考虑到一些紧急情况并没有特别好,因此站的离门很近的几人能听到里头传出来的暧昧的喘息和呻吟,几个人都默默无言。
他们内心当然会嫉妒酸涩,每个人都希望是自己一直待在顾余身边,被更多玩弄宠幸的是自己,但是他们自己的想法显而易见不重要,顾余的意志永远是在第一位的。
顾余玩了一通清醒起来,用过早餐也才八点,冷着脸让方绚办了出院,把阮锦鸣赶去上学顺便帮自己请假后径自回去。
何厢情被训斥了两句,这会顾余正看不顺眼,连带本来对姜铎就没多少的耐心告罄,两个人都没资格坐后座。
回到家他也没接受两个人的伺候,踹掉昨晚来不及换的拖鞋,跑去卧室睡回笼觉。
何厢情苦笑一下,内心是压不住的恐慌,虽不那么强烈,却也让他很难受。
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让顾余尽快消气,这一次他好似踩到了顾余的禁忌,这让他害怕本就为数不多的宠幸被就此收回,而面对顾余胃痛的无能为力更加让他痛苦,他内心隐隐觉得,他无能为力的事情可能不只是这一件事。
他的主宰对他的所有所思所想都不屑一顾,他卑微思虑也得不到眷顾。
顾余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时候,才睡了没有两个小时。
一晚上加半天连着被打断睡眠,让顾余心情变得十分差劲。
他接通喻叠杉的电话,语气十分冰冷。
“你最好给我一个必须打电话过来的理由,否则你死定了。”
对面正因为电话被接通而欣喜的人还没出声就被顾余冰冷的话吓到,颤巍巍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左右,没错啊。
他是挑着快中午的时间打的电话,上课就会下课了,没上课也该吃午饭了,按理说是一个不会出错的时间。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电话已经接通了,喻叠杉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下去,语气柔和的不行,甚至带着讨好。
“小余,我们很久没见了,我拍戏要在百澜市转机,下午有几个小时的空闲,我去见你好不好?”
顾余黑着脸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手机随手一扔,倒头继续补眠。
在荷东市机场候机的喻叠杉听着嘟嘟声,失落的将手机收起来,顾余明显不开心,他也没那个胆子再打第二遍。
喻叠杉戴着口罩坐在贵宾候机室,作为顶流影帝,不说在本国,就是全球他的粉丝也有很多,因此他的绝大部分几乎是暴露在大众眼中。
这个眉眼艳丽,眼神流转间自带风华的男人一出道就凭借一张脸红透半边天。无数粉丝惊为天人,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却偏偏脸部线条刚硬,其他五官又大气,在一个男人身上融合的恰到好处,让他拥有了极富侵略性又能多变的美。
眼线一勾,线条一柔就是媚意惊人,未施粉黛唇色苍白就是病弱的谦谦公子,可当他眉眼凌厉就是气势逼人,笑起来又意气风发。
喻叠杉在业内洁身自好,敬业非常,演技在线且一日比一日惊艳,无论什么类型的角色在他的演绎里就好像活生生的从形容词里走出来一般,年纪轻轻拿遍了能拿的奖项,斩落影帝宝座。
演艺圈内没有谁比他更红。
但这个男人没有独处时没有粉丝想的那样,要么悠闲放松,要么兢兢业业。
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打开相册,里面寥寥几张都是顾余的相片,从角度看来都是抓拍。
手机贴着防窥的膜,喻叠杉的手有些眷念地抚上屏幕,眼里都是想念、痴迷和难过。
他得到巨大的荣誉,一旦出现就是闪光灯的中心,也因此没办法在心爱的人身边留有一席之地。
他没办法光明正大的站在顾余面前,因为这会给顾余被迫带来太多的关注,而且几乎肯定是不好的关注。
尽管无论是他还是顾余身边其他人虽然都有解决麻烦的能力,但顾余却对这些十分厌烦,只想直接杜绝麻烦出现。
于是他几乎不被顾余承认,如果不是因为他锲而不舍的纠缠,一天天的在荧幕上刷屏,顾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直接忘了他。
这种结果是喻叠杉无法接受的。
其实喻叠杉并不是很在乎现在的地位或者说以后的前程,他愿意放弃一切只为了一直留在顾余身边。
或者说如果留在顾余身边的要求是放弃一切,变成顾余圈禁的宠物,无论是喻叠杉还是其他人都是心甘情愿,并且迫不及待的。
只是顾余并没有把任何一个人留在身边的想
', ' ')('法,他更希望他们一个个都在外面发光发热但是不要来烦他就是最好。
或者说只要别总出现在他眼前惹他烦,别给他带来麻烦,无论他们是什么样顾余都不在乎。
顾余本来就是个凉薄的人。
他们都知道。
但是顾余就像黑暗里唯一一点火苗,他们是扑火的飞蛾,追逐顾余是他们生存的唯一意义,哪怕最后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
喻叠杉有时候生出一点绝望来,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再多一点走近顾余。
他自己除了一张好看的脸,其实没有些什么。
他认识顾余的时候还在读书,顾余是高高在上被人捧着的王,而他生活落魄甚至难以生存。除了一张被嫉妒到带来压迫和欺负的脸,他一无所有。
一个孤儿要怎样艰难的去对抗世道的艰难?喻叠杉只知道,要不是高中开始被人专门资助,他别说读书,他连活下去都艰难的很。
他从出生到十五岁,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喻叠杉有意识的时候,他就在孤儿院里。他小时候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受多了因为容貌带来的麻烦。被欺辱,被孤立,被霸凌,被殴打,他没有见过一点善意。
于是喻叠杉为了生存,学会了对什么人做什么表情,学会了八面玲珑。他聪明得很,但凡有点机会,他能让自己过的很好,只是活着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就当他决定豁出去外面搏一搏的时候,有人指名道姓要资助他,于是他人生从此改变。
他不再为生存发愁,甚至去到了最好的艺校,没有人再欺负他。
喻叠杉进了学校才知道,这所学校多难进,要多少钱才能进。从里没有人对他这样好过,哪怕也许在那个人眼里算不上什么。
于是喻叠杉拼了命的学习,只为了最后毕业的时候能交给那个恩人一份满意地试卷,能亲眼去见一见他。
那个人把他从痛苦中拯救出来,给了他希望和自由,他愿意做任何事来报答他。
表演对他来说易如反掌,在这方面的天赋让他在学校大放异彩。哪怕还没正式高校考试,他也已经开始接戏磨练。
但演戏仿佛成了他的面具,在外没有谁能看到他真实的一面。直到他拿到了全国第一,以足够优秀的成绩去见恩人。
见到顾余的那一刻,喻叠杉仿佛看见了神明。
那个时候的顾余刚上高一,精致的容颜刚刚开始清晰绽放。何厢情和姜铎已经被调教成乖顺的宠物,他们跪在顾余脚边,神情安稳。
他坐在沙发上,却如同天生的王靠在高高的王座上,脚下是绝对忠诚而卑微的骑士,看他的眼神冷淡而毫不在意。
喻叠杉手脚僵硬,脸上演戏的面具自动脱落,站在顾余面前的喻叠杉是那个卑微的孤儿。
当他看着那两个人可以在王的脚边,归属于王的时候,喻叠杉觉得他疯了。他竟然嫉妒他们,他竟然卑微的想要向王寻求一个归属。
于是当他跪下去恳求一个留在顾余身边的机会的时候,喻叠杉这辈子所有的一切包括他自己,都狠狠打上顾余的烙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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