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04节</h1>
估计是掉在池底了,鱼莜压低身子,整个身子都跪在池水里摸索。
柯奕臣听到动静睁开眼,见她像个小海豹一样只露个脑袋在水面上:“你在找什么?”
“发圈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快帮我找找。”
柯奕臣闻言,也变身小海豹和她一起在池底摸。温泉池水很清,但因为温差太大,水面上附着了一层薄雾,加上光线昏暗,池底都是不规则的黑色岩石,皮圈也是黑的,根本看不清,只能全靠摸。
两人背对背,像海边摸蛤蜊的渔民低着头寻找着。
鱼莜摸了半天放弃了,想着头发湿了就湿了,大不了一会再用吹风机吹一下,一转身,恰好柯奕臣也转了过来,鱼莜伸到池底的手还未缩回来,好像触碰到了某处手感不同寻常的事物。
她一抬头,和柯奕臣四目对视。
柯奕臣身体一僵,视线下移,薄唇紧抿着。
鱼莜也跟着视线下移,像摸到滚烫的烙铁般惊吓地松开手,因为抽回手的幅度太大,带着身体后仰,眼看就要躺进水池里,柯奕臣眼疾手快地搂住了她的腰。
鱼莜扶着他有力的手臂坐稳了,双颊迅速染上红霞,一直蔓延到脖子根。隔着薄薄的泳衣,她能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很热。
气氛从尴尬到暧昧。
见柯奕臣眯了下眼睛,薄唇微启,她忙说:“我不是故意的……”怕他不信,举起小手,“我发誓!”
她只是轻轻碰了他一下,也可能是抓……
柯奕臣的手还覆在鱼莜的腰后,二人几乎面对面的贴着,能感受到彼此呼出来的气息,以他的角度和距离,能闻到鱼莜头发上薰衣草洗发露的香味,能看到她泳衣勾勒出曼妙的身体曲线。
他从泡温泉后,就避免和她身体接触,以免诱发其他想法。此时,经过刚才的乌龙,越发觉得很热很胀,整个人都出在沸腾的边缘,他意识到一件不受他控制的事正在发生。
“你刚刚说,喝酒泡温泉,会促进血液循环?”
柯奕臣声音艰涩,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呃?”
“……我站不起来了。”
他们两一个蹲,一个坐,还浸泡在池子里。鱼莜反应过来,他说站不起来,不是真的站不起来,而是不能站……
鱼莜领会,脸更热了,一时间害羞也有,尴尬也有,但看到柯奕臣僵硬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又莫名地想发笑。
“那,那怎么办……噗……”
她知道都是自己的错,努力压制唇边的笑意,可还是没憋住。
听到她发出的莞尔笑声,柯奕臣脑海里那根本就摇摇欲坠的弦,绷断了。
他直接把鱼莜从温泉池子里抱起来,带起哗啦啦的水花。
“你干什么?”
怀里的人被惊吓到,双腿下意识地攀住他的腰身,他单手托住她往前走,另一只手还抽空从旁边的置物架上拿了一条浴巾,丢给鱼莜披在身上,也不知是遮她,还是遮他自己。
柯奕臣忍了忍,没有说出那两个字,接着用行动回答了她,转身一步步地往房间的方向走。
水珠沿着他行走的脚步,一路往下滴,鱼莜像被吓傻了,缩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的人如今变成了她。
她听到屋门被拉开声音,知道柯奕臣把她抱回了屋。
男人俯身把她到床垫上,没有开灯,窗帘也没拉,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一丝光亮也无——惠子估计早就睡了。
鱼莜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对上一双比夜色更深的墨色眼眸。他头发上未干的水珠,顺着他线条硬朗的下颌线,滴在她头顶上方的软垫上。
她身体紧绷,掌心开始出汗,似是预感到了接下了会发生什么。
她只想好好泡个温泉,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都怪那个皮圈……
她因为未知和害怕,声音有点抖。
“奕臣……”
她刚开口,就被男人柔软的薄唇堵住,清冽的红酒气息填满侵略鼻底和唇间,放肆掠夺她嘴巴里的空气,他手指轻轻一挑,她颈后的绑带松开,那层防水布料的束缚剥离渐失。
柯奕臣见到了那日在视频电话里未看全的美景,比雪更白,胜似红梅。他微微低头,像一个跋山涉水到来的游客,认真细致地探索遍览群山叠嶂的风光,又像一个食客,细嚼慢咽地品鉴着入口的食物。
但女孩却颤抖着,无法忽略某处传来的异样,发出小兽般的呜咽。她捧起他深埋的脸,报复似地,在那白皙凸起的喉结上,也咬了一口。
柯奕臣的双眸完全被迷离的欲望覆盖,深邃不见底,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在她耳畔抚慰的喑哑低语。在他愈发轻柔的动作下,她才渐渐放松下来。
窗外,雪花落在红梅上,娇嫩的红梅不堪重负,被压弯了枝头,雪花堆积到一定程度,簌簌地掉落。枝头好不容易弹回复原,雪势却逐渐渐大,成片的雪花飞旋而下,刚刚抖落积雪的红梅很快又附着了一层,承受新一轮的积雪攻势。
黑暗的屋内,冷白的月色透进来,能隐隐看到起伏的影子印在墙壁上。
无人探索过的美景被一朝发掘,就遇到了几欲喷发的火山,燎遍了每个细致的角落也不放过,鱼莜只觉得他所及的每一处,都已不属于自己了。前所未有的体验,带领她几度攀上高峰,仿佛坐了十几趟过山车般的跌宕起伏。
她能感受到,他刚开始像呵护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动作轻柔地不能在柔,可是随着探索深入,他迷失在其中的美好里,竟也无法全然掌控自己。火苗被点燃,烟花炸开,节奏从舒缓的钢琴曲,切换成了鼓点密集的交响乐。
她知道柯奕臣在遇到她之前,没交过女朋友,他完全就像个纵横风月情场的老手,难道这就是无师自通吗?
他是怎么做到如此进退有度,把她的七寸和弱点都拿捏的死死的,又让她如同上岸的鱼,想呼喊都发不出声。
不知外面的红梅抖落了几重雪,鱼莜着实快累哭了,被角被她抓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