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们依旧围着老师转,江屿瞧着也找不到机会跟林瑟舟说句话,去了趟厕所。厕所也人满为患,江屿实在懒得挤,又退出来了。他在教室外的走廊晃悠,晃到林瑟舟的身边只剩下一人,眼神是不是的碰一下,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最后这大姐上下嘴皮子装了弹簧,啪啪往外蹦句子,一个接一个‘林老师我想问问’,根本不待歇的,江屿又看时间——再这么下去,下半场立刻接上了,还是找不到机会。
江屿眼睛一转,他晃了晃腿,不太利索地走到林瑟舟身边,“林老师——”
大姐闭上了嘴,十分警惕地看江屿,生怕他插队,林瑟舟也看江屿,问:“怎么了?”
江屿:“那个……哪儿还有厕所啊?这儿满了,我腿脚不方便,楼上楼下不太好走路。”
林瑟舟装模作样地低头看了眼,“我办公室有一个,在楼上,我带你上去吗?”
江屿装得挺为难,眼睛往那大姐身上飘,“这个……是不是不太方便?”
大姐饶是身经百战,也不能拦着一个残疾人解决日常需求,太缺德,她讪讪地往后退一步,“林老师,我这儿没事了,您忙您的,谢谢啊!”
林瑟舟十分随和,“应该的。”
江屿跟着林瑟舟出了教室,一开始端着,走完一段楼梯,绷不住了,手搭着扶手笑,林瑟舟怕他重心不稳往后摔了,搂着人往办公室走。
“还上不上厕所了?”
“上啊,”江屿沾沾自喜,“残疾人证就该用对地方,唬起人来,一唬一个准。”
林瑟舟哭笑不得,把江屿推进厕所,门一关,锁上了,谁也进不来。
“还有五分钟,脱裤子。”
江屿:“……”
啊?
林瑟舟轻笑一声,“上啊。”
江屿说哦,在林瑟舟的注视下面不改色地上完厕所,转头又问:“林老师,在哪儿洗手呢?”
洗手池就在进门处,林瑟舟带着江屿来,亲自拧开水龙头,拉着江屿的手,轻轻柔柔给他洗干净。
江屿的心越跳越快,在水流下渐渐地与林瑟舟十指紧扣了。
“林老师,”江屿说:“我渴了。”
林瑟舟双眉一挑,手下动作不停,“我这儿只有白开水了,喝吗?”
江屿觉得自己的手快让林瑟舟搓了一层皮,他抽了出来,也不擦干,双手就这么挂在林瑟舟的肩上,弄湿了他的衣服。
“不喝,”江屿说出的话都带上了火热的气息,烧得欲火焚身,“亲亲。”
林瑟舟微微把头往下一垂,自然而然地碰上了江屿的唇。
衣服湿了,好像心也湿了。
林瑟舟一手撑着大理石台面,一手捞住江屿的后腰,他把人悬空抱着,固定住了,吻得愈发有攻击性。
江屿之前就觉得他们的身高差很适合接吻,果不其然,太舒服了。
起先是江屿勾着舌尖,肆无忌惮地在林瑟舟口中走一圈,刚要收回来,被林瑟舟叼着抓了回去。
江屿忍不住哼出声,双手紧紧缠着,挂住林瑟舟的脖颈,一不小心,把他小辫弄散了。于是,指尖缠着发丝,忘乎所以。
厕所外时不时有人经过,都挺匆忙的,林瑟舟也忙,时间不多了,两人刚分开喘口气,门把手动了,江屿吓了一跳,没来得及炸毛,被林瑟舟安抚住了。
林瑟舟十指贴着江屿的唇,让他噤声,眼神示意往门口看,江屿那被抛到九霄云外的脑子终于回了窍——哦,锁门了。
还得是林老师有先见之明,真棒。
两个人偷情似的谁也不出声,林瑟舟的食指还在,江屿闲不住,舌尖轻轻一舔,到处撩闲放火。
林瑟舟掀着眼皮一瞥,没搭理他。
来人拧不开厕所的门,不能真踹,嘟囔了一句‘这破门怎么又坏了’,然后没空管,又走了。
林瑟舟放江屿两脚落地,自己整理仪表,江屿笑着把头绳还给林瑟舟。林瑟舟熟练扎上了,江屿在一旁专心致志地看。
林瑟舟问:“你还渴吗?”
江屿垂涎欲滴似的舔着下唇,说:“不渴了。”
“……”林瑟舟八风不动,“十七,别闹了。”
江屿:“没闹啊,看你呢。”
林瑟舟笑着问:“没看够?”
“看不够,”江屿歪着脑袋,说:“才出去一个星期,感觉好像很久没见了,舟哥,我太想你了。”
林瑟舟心又软了,他轻轻点头,说嗯,手指蹭着江屿的脸颊,说:“这里马上就结束了,结束我们就回家——我也想你。”
他们说话音量都不大,抵着额,很亲昵。
“回家?”江屿问:“尧尧和蒋松都在呢吧?”
林瑟舟一顿,“嗯,都在,怎么了?”
江屿有气无力地一声唉,说:“没劲。”
“行,”林瑟舟明白了,他哭笑不得,“你做主。”
此话刚落,江屿立刻来了精神,“好的!”
江屿要回教室,林瑟舟一起,这会儿两人又像寻常关系似的,走在道上,不避讳别人的目光,坦然打招呼,聊着天也十分官方。
“林老师,你工作还没结束吗?”
“没呢,”林瑟舟说:“蒋松那儿还空着,我得回去给他签个到。”
哦,对了,林瑟舟身兼多职,除了老师,他还是蒋松的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