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欧倒没发觉程应阳的拳头是时松时紧,还自顾自地说:“现在,看见阳哥你每天都过成这样,我才知道,你们姐弟是真心相爱,爱得那麽深。如果换了我,估计也没这麽惊天动地。”
“这世界上没有什麽‘如果’,你死了这条心吧。”程应阳冷冷地说。奕欧苦笑:“当然。她一心一意对你,为你牺牲,我连她都看不住,有什麽资格……算了。”
俩人看着远处,默默无言。
“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她了。”程应阳幽幽地说,“我只要生病,哪怕已经好了,我都装作很严重的样子,让她为我担心,让她围着我团团转,为我做好吃的,喂我喝药,一直守护着我;後来父母意外去世,脾气古怪的叔叔有一次喝醉了酒,我偷了他的钱,他拿起酒瓶子酒砸下来,姐姐为了护我,为我挡了这一下。可是酒瓶子砸到她的头,导致她记性时好时坏……”程应阳声音哽咽,“即使这样,她还总是在叔叔的拳头下保护我,偷点钱买东西给我,把自己舍不得吃的饭留给我……虽然她上大学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我也曾经恨她那麽无情地离开我,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了爱她……姐……姐……不要走……”屋里的弟兄们的喧闹声传出来,与屋外露台程应阳压抑的哭声形成多麽强烈的对比。
这是他第一次向他人吐露自己的心声。还有一点他没有说的,那是一个甜蜜的秘密:很多年前,应该是十年前吧,父母去世,姐弟俩由脾气古怪暴躁的叔叔照看。可怜的他俩同住在一间小黑房,程应曦在房中拉了一条绳子,挂上布帘隔开两张床。那时的他,青葱年纪,情窦初开。一天夜晚,他已经睡下。迷迷糊糊中,听见窸窸窣窣衣料的声音。他很快清醒,忍不住偷偷拨开布帘,看见黑暗中自己爱恋着的姐姐正在换衣服,圆润的肩膀,光洁的後背,还有胸前呼之欲出的两团粉色……他贪婪地看着,直至程应曦换好衣服入眠。梦中,他将姐姐压在身下,平生第一次在那里流出自己男性的浊液。
看着程应阳如此痛苦,奕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明白,程应曦在程应阳的不同时期扮演了不同的重要角色:幼童时她是他可爱的姐姐;童年後半段及青少年时期她既是他的姐姐,又兼母亲的角色。这份爱恋已经深入骨髓,难怪这几年,程应阳对身边的莺莺燕燕熟视无睹,始终对程应曦一往情深。奕欧下了决心:“阳哥,相信我,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应曦找回来!”
“呕……”,屋子里已经很乾净了,为何还总是作呕?本月的亲密夥伴也没有来,该不是……程应曦忐忑不安地想着,偷偷去买了试纸回来。一看,果然有了!她欣喜若狂——我居然有了应阳的孩子!好好想想,是哪一晚留下的?想不起来,没关系,有了就好!哈哈!
不过她很快就收起笑容。自己如今过得并不好,2500元只够交租及勉强温饱,有了孩子,拿什麽去给他呢?程家的孩子,应该吃好穿好啊,像自己和应阳小时候一样……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也是她不愿意深虑的——她和他有血缘关系,这个孩子将来是什麽样子,她不敢想像。不过,无论如何,她也要把孩子生下来!孩子是她未来生活的支柱!是他俩相爱的结晶!
题外话:这多不明智啊!
过几天去产检!她高兴地想。既然有了孩子,也就不要对着自己吝啬了,她决定每天保证要有一瓶牛奶,一个鸡蛋,不爱吃肉的习惯也得改改,要给胎儿吃好点,这样才能长得像孩子爸爸一样高大。
程应阳手机响了,是林欣娴的。“应阳,我爸爸想见你。今晚行不行?”
“可以。”
“那好,晚上七点到我家吃饭。一定要来啊。还有,要带点礼物,贵重点儿的。”
“好。”
他当晚如约到达。见到林老先生後,他先鞠躬致意,然後双手送上一个天鹅绒盒子,“这是嘉庆皇帝使用的玉玺,是朋友在法国艾德拍卖行拍得,後割爱卖给我。我想,您应该喜欢。”
林老先生接过来一看,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