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离开会讲。”
“嗯。”
没人再说什么,时间摇啊摇的,摇了很久很久……
时间转眼,便迎来夏至。夏天的雨噼里啪啦砸在石板上,溅起来的水都可以打湿人的膝盖。小清潭里的水溢了出来,顺着细小的地面纹路渗进土里,碑上溅了泥浆。廊上有两把椅子,躺着两个人。
女的说:“多管闲事。”
男的说:“你现在不比以前。”
女的问:“为何不及?”
男的说:“因为要洗两个人的衣服。”
女的说:“你不会用法术?”
男的说:“懒。”
女的说:“……”
男的问:“不说了?”
女的说:“懒得说话。”
这一晃,竟是三月有余,平平淡淡的小日子,既无多大欢喜亦无多深悲伤,偶尔她会做两个人的饭菜,纯粹技痒,让那个人尝尝人间美食。累的时候不做,没记住的时候不做,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做,随性而为,任意行之。他对这些也不在意。她做,他吃;她不做,他看着她吃。
她想,若这算报恩,也是好的。不悲不喜的日子里,有个人不咸不淡的陪着。
但让人陪一辈子,这是不好的。她也想,不能误了人几十载光阴。
她自是不知道一只妖的时间,有多长。这数十载光阴,不过弹指。
这日,她如往常一样去了学堂,上完课。孙小胖凑到她跟前来,叫道:“先生,阿爹今天捕到两只从没见过的鱼,剖了一只,瞧着肉质很好,又不知道是什么鱼,也不敢吃,叫您下午去看看,好吗?”
她点点头,便随孙小胖去了孙大娘家。
孙大娘坐在门口,瞧见他们来了,便将剩下的那只活的端了出来。“先生,你瞧瞧这是什么鱼?我家那口子在这河里捕了一辈子的鱼,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清泱瞧了一眼,说道:“放了吧,这不是咱们河里该有的,它蹦错了河才流到这里来的,吃不得,吃了肚子里会长虫子。”
孙大娘一听,赶紧的拿水袋子装了,递给孙小胖:“去,给放了……走河下游去放……”
“不是剖了一只吗?这鱼有人闻不到的香气,招毒蛇的,您把它给我,我丢树林里去。”
“哎……好。”孙大娘将鱼肉端出来,切了片,看样子是以为能吃的。
“下次捕了不知名的鱼直接就放了吧,不贪鲜。”
“……好的,先生。”
孙大娘将人送出来,清泱提着水袋子,朝家走去。
出了热闹的街市,她在林边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伸着头向自家院子望了望,一边望一边解袋子。
“也不知道有毒没毒……”她小声嘀咕,夹起一片,脸皱了起来,“……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