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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四个人走下楼梯到了客厅,临沭与临慕对视一眼,然后临沭对临旬说:“因为爸爸太久没有和大伯见过面了,想要和大伯好好聊一下天,所以旬旬让大伯母陪着你好不好呀?”
临旬本来就被林语牵着,他虽然没有怎么见过临慕与林语,但是这一路上的表现,都明显得体现出了两人对他的喜爱。都说小孩子是最敏感的人,因此就像是临旬说的,他喜欢他的大伯和大伯母。
因此现在临沭说出让林语单独陪他临旬并没有多排斥,而且想到刚才林语牵着他手对他眨眼睛说他们之间的秘密时候的样子,临旬看了肯临沭,又仰起头看了看牵着自己的手对自己微笑的林语,点点头。
“好啊,爸爸去和大伯聊天吧,我会好好听大伯母的话的!”
“旬旬真好,”临沭说完又转过头对林语笑笑,“麻烦嫂子了。”
“怎么能说是麻烦的,没有你们能和旬旬这么可爱的小天使相处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林语说着摇了摇自己牵着临旬的手笑得开心,“大伯母有好多话想和旬旬说,而且还有好多游戏想和旬旬一起玩,现在你爸爸和大伯去叙旧,旬旬就和大伯母一起迎新好不好呀。”
临旬看着林语那张笑起来格外漂亮的脸,小孩子终究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而且林语话中都是对临旬的欢迎与善意,也让临旬本来有一点点的忐忑全部消散。临旬顺着林语的动作摆动着自己的手笑着说:“好哇。”
“旬旬真好!”林语说着弯腰狠狠的亲了一口临旬的脸颊,然后对临慕与临沭摆摆手,“你们去叙旧吧,这么久没有见,肯定有很多话想说,我会照顾好旬旬的,放心吧。”
“谢谢嫂子。”临沭看着还被林语抱着红了脸的临旬笑了,然后对临旬挥挥手,“旬旬一会儿见。”
临旬突然被林语抱住亲了那么一大口本来有些不知所措的,毕竟在安纳西的时候大人们虽然会对他很好,也会摸摸头牵牵手对他举高高什么的,他和朋友们也会彼此拥抱。但是临旬觉得那些动作,怎么说呢,都和现在大伯母的动作有些不一样。
大伯母的拥抱更柔软,更温柔,而且大伯母身上香香的,长长的头发上面香香的,抱住他的手也香香的,但是这样带着香味的拥抱并不让他讨厌,甚至是有一种想要埋进大伯母怀里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让临旬觉得自己好像哥个孩子,让临旬忍不住脸红。
等到临沭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才从脑袋晕晕的感觉中出来,他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脸红得更厉害了,过了一会儿才伸出手对临沭和临慕挥了挥,“爸爸一会儿见,大伯一会儿见。”
等到临沭与临慕离开之后,林语起身拉起临旬的手,才看见临旬圆嘟嘟的脸上残留的红晕。
林语想了想低头对临旬说:“刚刚大伯母突然抱住你旬旬会觉得难受吗?”
临旬闻言抬头看向林语,一边摇头一边磕磕巴巴的说:“没……没有!”
听到临旬的话林语悄悄松了口气,然后看着临旬脸上的红晕笑着说:“那旬旬脸红什么?”
“因为,因为,”临旬皱着眉头寻找着最适合自己现在感觉的词汇,“因为大伯母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
“哈哈哈哈,”林语听到这个原因摸了摸临旬的头说,“旬旬说得对。虽然我们是家人拥抱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大伯母还是要在与你刚见面没多久,以及没有经过你允许的情况下就抱住你亲你的行为向你道歉。寻寻要知道,如果以后有不熟悉的人擅自抱住你亲你都是不对的,而且就算是熟悉的人如果行为让你感觉到不舒服,一定要和爸爸或者我们讲。”
林语看着临旬思考的样子认真地说:“旬旬可以答应大伯母吗?”
“我知道哒,”临旬笑着说,“以前爸爸和莫里斯叔叔,还有安娜老师都教过我哒。但是因为我很喜欢大伯母,而且大伯母并没有让我觉得不舒服,我只是有一点点害羞啦,如果是其他人我一定会不高兴会和爸爸说哒。”
临旬说着紧紧的抓住了林语的手,“而且因为大伯母和我道歉还教我这些,我更喜欢大伯母了!”
“是吗,那大伯母会让旬旬更喜欢我一点的,努力,奋斗!哈哈哈。”
“嗯嗯,我也会让大伯母更喜欢我的!”临旬说着学着林语的样子把手握拳挥了挥说,“努力!奋斗!”
“哈哈哈哈,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啊旬旬。”
“唔,因为爸爸生的可爱?”
在林语和临旬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临沭与临旬来到了院子里。
因为正好是六月末,虽然是上午阳光也晒人得厉害,于是两人坐到了院子里的大树下面的桌椅上。
临慕坐下后看着桌面上的痕迹,然后抬手摸着上面的划痕刻痕对临沭说:“你看,这上面你刻的画还在。”
临沭闻言看着桌子上面自己用小刀或者是圆珠笔弄出的痕迹,他抬起手细细滑过上面的痕迹,感受着自己指腹传来的凹凸不平感轻轻笑了。
“当时他们刚刚去世,我
', ' ')('才和你生活在一起没多久,我就喜欢一边在这里看书一边等你。那时候你也很忙,总是很晚回来,我无聊就趴在上面乱涂乱画,当时阿姨每天都要费力擦一遍桌子,现在想想还有点过意不去。”
临沭说着抬起头看向临慕,“当时是很害怕也很无聊,但是每一次看到你从小路上走过来,看到我之后就小跑回来的样子,我就会很开心很开心。因为我知道哥哥永远不会抛下我,永远都会踏着灯光向我走来,然后看到我的时候会笑着跑过来抱起我问我今天过得怎么样。每一次看到你那么累还是耐心的问我学校里生活里的事情,每一次你搂着我睡觉,我都会觉得无比的安心。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好,但是我依旧这么想,当时父母去世实在是太好了,因为我终于和会爱我的人一起生活了。”
临沭说着眼眶有些红,他看着临慕问:“我是不是很坏。”
“没有,”临慕看着临沭认真又坚定的说:“是他们不好,你那时候太小,都没有享受过几年的父爱母爱就被他们当作牵制、威胁彼此的工具,我或许没有立场这么说,但是小沭你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我们家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一点都不坏,你没有主动伤害过别人,你只是不喜欢伤害过你的人,怎么能说是坏呢,分明是理所应当。”
临沭看着临慕认真的表情,心里还是有些发酸,然后他轻轻说:“或许吧,又或许是我一直都没有放下。”
“我也没放下。”临慕看着临沭,他想到了父母死去的一段时间,临沭总是无意识的做着噩梦,总是半夜挣扎说梦话。也是那时候,他才从临沭的梦里了解到了他的弟弟到底经历了什么,临沭当时候颤抖着、挣扎着哭泣着说他错了,是他拖累了母亲,是他不够好才让父母分开,他哭着让妈妈不要打他,请求着父母爱他。他曾经只是觉得自己的母亲或者父亲是偏执了一些,直到那一刻之前他从未想过他们会这么对一个孩子。
甚至想如果他没有住校,如果不是他觉得父母会处理他们的事情,如果他再多关心一点小沭,小沭是不是就不会被这样对待这么久。他那时候也在伤心之余庆幸着自己父母的死亡,之后他就想更爱小沭一点,再爱小沭一点。
但是之后太过忙碌了,他只能在有时间的时候努力的爱着临沭。但是他的爱太少了,他的爱远远不够,所以临沭才会一步步成长成一个孤独的小王子。他看着临沭总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总是会想,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或许临沭自己都忘记了,或许根本没有人知道,但是他知道,他记得。他知道临沭曾经是个活泼开朗的孩子,他会笑着向自己跑来,会大笑着叫自己哥哥,会大笑着在院子里奔跑,会因为花开而惊喜。
他记得临沭扮鬼脸吓他时候而露出的笑容,但是最后那个会因为恶作剧得逞而笑得灿烂的孩子变成了晚上静静的趴在院子里的桌子上等自己回家的孩子,变成了就算是笑也是浅浅的少年,最后成为了看着温柔但是其实最是冷淡的青年。
但其实不应该这样的,临沭本应该是最幸福、最阳光的小太阳。如果一切都好,他应该是在操场上和其他男孩打闹的男孩;是会是积极的去交朋友,露出爽朗的笑容的青年;是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过完幸福一生的男人;是最耀眼、最炙热的小太阳,而不是现在这样温柔但遮掩不住内里冷清的模样。
所有人都不知都太阳是怎么变成冷清的月亮的,但是他知道。世界并没有温柔的对待他的弟弟,那些说着喜欢说着爱的人渣也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而他这个说着会保护他的哥哥也没有保护好他。
所以,他的弟弟做什么都是对的,所有让他难受悲伤的人或事就是错的,特别是杨澜那个摘下了月亮却又不珍惜的贱人!
临慕看着临沭微红的眼眶,他将自己心里对杨澜的满腹脏话咽进肚子里,然后轻声开解临沭,“但是没必要逼着自己放下,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放不下就不放下,怨恨就怨恨,没必要强求。”
“你说得对。”临沭轻轻笑了,然后转移了话题,“哥你和林语姐打算什么时候订婚?”
“其实除了礼服和请帖其他的都准备好了,”临慕顺着临沭的话转移了话题,,“现在你和旬旬也会来了,所以应该是按照计划七月十四举行订婚典礼。这之前我想让两家人一起吃个饭,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
“那就好,等你和旬旬先休息几天再说这个事情。”
“嗯。”
“小沭。”
临沭疑惑的看向临慕,发出了一个轻轻的鼻音:“嗯?”
临慕看着临沭,想了想还是把心里的问题问出口:“你和莫里斯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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