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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沭到安纳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抱着临旬走出来就看见了外面一个显眼的牌子,上面写着他的名字。
临沭走到牌子旁边看着举着牌子的人笑了笑“你好,我是临沭。”
“啊,你好!我叫巴尔。”巴尔是一个青年,有着褐色的头发和棕色的眼睛,笑得十分灿烂“临让我来接你,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好,麻烦你了。”临沭对着巴尔笑了笑就打算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哦,我帮你吧。”巴尔伸手接过了临沭手中的行李箱“你的宝宝很可爱。”
“谢谢。”临沭对巴尔笑着点点头,然后跟在巴尔身后走出了机场。
在到家的路上巴尔热情的介绍着安纳西的景色和风俗人情“临,你会喜欢这里的,这里有最美丽的海和最洁白的雪,还有一个个美丽的姑娘,我们都很热情。”
“谢谢。”临沭安静的听着巴尔的介绍“我也这样觉得,我会喜欢这里的。”
临沭说完看向了车窗外,这个小镇和蜀城有些不同,没有高耸的大楼,有的是一座座带着法国风情的房子,还有房前拥簇着的五颜六色的花朵。
临沭看着街边昏黄的灯光还有在院子里广场上坐着聊天的人群,是一座安静但是却透着温情的小镇,他很喜欢这样的气氛。
他的童年有一段时间在这里度过,或许是儿时少有的美好回忆,这座小镇对他来说总是特别的。
他会和哥哥一起河边玩水,会在父亲的带领下去划船和滑雪,会收到一些邻居们的礼物,会在母亲的帮助下在自己的院子里种下喜欢的花朵。
只是这样的时光不常有,他再次踏足这里,觉得这里有些陌生又熟悉。说起来不知道是自己离开了它,还是它抛弃了自己。
不过他有时间和这座小镇重新认识,也与自己再重新认识一下。
临沭收回了目光看着自己怀里睡着的临旬,小孩子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就开始玩游戏,或者是一脸惊奇的看着飞机外的天空白云,再时不时问一问十万个为什么。
到了飞机快要到的时候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叫也叫不醒。
临沭看着临旬睡着的脸,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临旬的额头。
一旁的巴尔看着临沭这样一副温柔的样子觉得心跳得有些快,他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临,你刚刚亲吻你的宝贝的时候仿佛身上带着圣光,非常漂亮。”
“我想每一位父亲亲吻自己孩子的时候都会带着圣光吧。”临沭笑了笑回答道。
“但是前提是爱自己孩子,并且长得像你这样好看才会。”巴尔用轻快的语气说“你们东方人总是和我们不一样,你们就像是你们的瓷器一样,白白嫩嫩的,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不过老了倒是一样了,毕竟每个人面对死亡的时候,总会是一个模样。”
“如果我们是瓷器,那你们大概就是雕塑吧。”临沭将临旬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毕竟你的五官比大部分东方人要立体很多。”
“或许吧。”巴尔耸耸肩“上帝无所不能,不是吗?”
“或许吧。”临沭也跟着耸耸肩,然后开始靠在座位上看着前方的路。
等到他们到了家,巴尔将行李箱从后备箱拿出来“房子已经打扫好了,这是钥匙。”
巴尔将钥匙递给临,然后拿出手机“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打我电话,不管是找人或者说是出去玩,都在我的服务范围之内!”
“好。”临沭和巴尔交换了电话“麻烦了。”
“怎么会是麻烦,”巴尔装作吃惊的样子“世界上没有人会嫌弃钱麻烦的,兄弟。”
“说的也是。”临沭笑了笑,然后他婉拒了巴尔帮他把行李提进门的建议,目送巴尔远去。
临沭等巴尔离开之后用钥匙打开了门,打算先抱临旬进去再出来将行李箱拉进去,就看见一束光向他靠近。
是一辆车,最后那辆车从他身边经过,开进了旁边的院子,看样子是他的新邻居。
临沭笑了笑,打开门走进了这栋房子。
临沭小心的将临旬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然后拿过旁边的毯子给临旬盖上,再出去将行李箱拿进来。
临沭四处看了看以后的家,和记忆里的没什么变化,不过大概是每个季度都会有人来打扫保养的关系,看着一点都不陈旧,甚至有些小家具和小物件是新的。
不过是一个很简洁温馨的房子,临沭看了看卧室,最后选了一个作为自己的房间,并将临旬放到了床上。
今天才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小孩子需要和父亲睡在一起醒来的时候才不至于惶恐。
临沭亲了亲临旬的额头,才下楼去收拾行李箱,他需要今天晚上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放到他们该去的位置,不然他大概是睡不着了。
临沭刚刚把行李箱打开,就听见了敲门声,他过去打开门,是一个长相英俊带着法国气质的中年男人。
“你好。”
“你好,我的新邻居。”男人对着临沭笑了笑
', ' ')('“抱歉刚刚没有及时和你打招呼,我是莫里斯·雅内克,你可以叫我莫里斯。”
“你好莫里斯,我是临沭,你可以叫我临。”临沭注意到了莫里斯手里拿着的葡萄酒,果然,下一刻他听见莫里斯温和的摇了摇手中的酒瓶“见面礼,临。”
“谢谢。”临沭接过了葡萄酒“很抱歉我刚刚搬来什么都没有规制好,明天可以请你到家里吃顿饭吗?”
“那是我的荣幸。”莫里斯笑了笑“那明天我们可以把这瓶酒喝掉,不是什么名贵的酒,是我自己的庄园里产的。对了,我在镇上有一个酒馆,如果感兴趣可以去坐坐。新邻居,不收费的。”
“好的。”临沭看着莫里斯深蓝色的眼睛,里面全是温和的光芒。莫里斯给人的第一印象,大概就是温和到让人可以信任吧。
“那就不打扰你了,”莫里斯对临沭挥挥手“做个好梦,临。”
“你也是,莫里斯。”临沭看着莫里斯离开,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葡萄酒笑了,来安纳西的第一天,运气还挺好。
临沭关上门将酒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做到沙发上就开始给临慕打电话“哥,我到了。”
“到了就好,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都没什么变化,我小时候种的蔷薇花也长得很好。”
“那一定很漂亮。”
“对,很漂亮。”临沭透过落地窗看着院子里开得热闹的蔷薇花笑了“还遇上了新邻居,是一个满温和的人。”
“有个好打交道的邻居挺好的,但是遇到不好的人也别客气。”
“好。”
“旬旬呢,睡了吗?”
“早就睡了,像小猪一样。”
“你小时候也很能睡,大概是随了你这个父亲吧。”
“你小时候也很能睡,不知道是谁,从中午睡到晚上,然后醒了看不到人哭着找人。”
“咳咳,”临慕咳嗽了两声“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啊,好好照顾自己。”
“好。”临沭挂掉电话眼里都是温暖,然后将电话放到旁边开始整理行李。
等到全部整理好了之后,临沭才去洗了个澡然后坐在床上休息。
临沭摸了摸临旬的头,大概是来到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之前的那种窒息感减退了,他的情绪又恢复了平静。
这是一个好兆头,他可以带旬旬去划划船、种种花,带他看看这个美丽的小镇,就如他儿时一般。
但是这样的时光会比他小时候久一些,他也不会让旬旬重复他的童年,他会给旬旬一个快乐的,美好的童年。
他会给他的孩子他能给的父爱,他会将选择权交付临旬的手中,他会告诉他所有真相没有隐瞒。
或许这是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但是他认为这是最适合的方法,最适合他的方法。
临沭看了看只有临慕和巴尔的联系方式的手机,觉得自己的心非常的轻,就仿佛漂浮在水面一样,那么舒服。
临沭放下手机躺下,然后一只手搭在了临旬的身上“晚安,旬旬。”
他明天醒来,就是一个新的开始。
临沭不知道他的新邻居莫里斯到家之后在和友人分享“安德烈,我旁边搬来了一个东方男孩。”
“嘿,真的吗,你搬到这里多久那座房子就空了多久,居然现在搬来人了,是个怎么样的人。”
“看着小小的,大概二十几岁的样子吧,抱着一个孩子。”
“嗯,单身爸爸?”
“或许吧,很温柔。”
“你看上他了,莫里斯,你以前都不聊男孩的,你终于打算找个伴了?”
“没有,我只是告诉你我有新邻居了,以后我去庄园了你别再拉人到我家聚会了,你要是被警察抓了,我不会去保释你的。”
“嗷,冷漠的莫里斯,心里只有葡萄酒的莫里斯。”
“你知道就好,我没有把你的腿打断已经是看在我们这麽多年感情的基础上了。”
“对,我的腿没有断,我只是头破了!”
“不说了,我要看看今天从庄园拿来的这一批酒了。”
“OK。”
莫里斯拿过旁边醒好的葡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味道很不错,比去年的味道要好一些,放到酒馆里客人们应该会喜欢的。
莫里斯看着红酒杯里的葡萄酒,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刚刚见过的青年。
“东方的精灵?”莫里斯笑了笑“东方的雪精灵。”
临带着冷淡而又温柔的美丽,就和雪山下的湖水一般,莫里斯又喝了一口葡萄酒这样想着。
不得不承认,临这样不同于法国人的长相和气质,让他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但是又和平常看见的动方游客又有些不同,那是属于临的气质,就像是每一种葡萄酒,都有不同地气质。
或许是因为这一年雨水阳光的原因,也许是酿造时间的原因,也许是酿酒师的原因,它们各不相同。
临,是他见
', ' ')('到的最不同的,从在车上看见临的那一眼,他就这样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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