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摊主看见时年过来还“诶呦”了一声,激动的说好久没看见时年了,总得有两三年了,他还想着是不是时年还没大学毕业还在外地读书呢。
“没有,毕业一阵了……”时年微笑着说,“已经工作了都。”
“那怎么没见你回来住啊?”摊主指了指时年家的方向,“我看你们家房子好像租出去了?”
“啊,是。”时年怕碰到老街坊就是这点麻烦,难免要和他们解释一番,一来二去的还容易聊起来,碰上会套话的,耽误功夫不说,还容易把底裤都交代了。
“我,我那个上班地方离这太远,公司提供宿舍我就把房子租出去了,那什么,叔,我先找地方坐下哈。”时年看摊主无心做饭一心聊天的架势就赶紧撤了,他带着连清他们选了个离摊位比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妙安坐下后看着时年笑说:“看来我是班门弄斧了。我还说带你来吃呢,现在看是你带我们来吃了。”
连清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怎么这里到处都有你熟人,你以前住这边?”
“嗯。”时年不愿意多说,虽然没觉得自己住在这里丢人什么的,说真的,这环境比连清去过的群租房强多了,可是他总还记得连清说过的不要过问彼此的现实生活,不过他的生活在连清这里都是一眼望到边了。
时年把西服放到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对妙安扬扬下巴:“请客的点菜吧。”
“你去吧,我结账就行了,万一刷你脸能多给一些呢?”妙安眯着眼睛向着时年笑,连清在旁边很给面子的“切”了一声。
时年无奈的带着妙安的殷勤的嘱托起身去点菜,因为三个人厚着脸皮在人家制衣店吃饭吃了个半饱,所以时年也没有点太多,拿酒的时候时年考虑到他和妙安的酒量,于是只先拿了两瓶,他怕一人一瓶妙安那个酒量都顶不住。
本来今天是挺难受的,尤其下午的时候,时年都觉得自己有些熬不住,像是回到了爸爸去世的那天。
震惊,难过,不知所措。
但是这才几个小时,他就可以坐在大排档里和人撸串喝酒了。
还是这么两个身份特殊的人:炮友和炮友的朋友。
两个人都西装革履的,加上拎着西装的自己,三个人霸占一张台面已经看不出纹路的折叠桌,屁股下面坐着塑料板凳,妙安拿着酒瓶死活要对瓶吹,连清则是拿个纸巾在那里拼命擦着一次性的塑料杯。
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时年叹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他想起刚刚去点菜的时候,摊主问他们几个人是不是在当房产中介,还是在售楼中心上班。
还说自己最近想买房,让时年帮忙看着点,时年苦笑着说叔我真不是中介。
“那是卖保险的?不过我不缺保险……”
“叔,你放心我不卖你保险,那什么叔,要糊了……”
后来那份炒饭还是糊了,摊主一直说不好意思,然后给时年加料炒了……应该叫一盆吧。
反正时年端到桌子上的时候,妙安问他是不是看摊主可怜所以买光米饭让摊主早下班?
连清看了一眼盆里的五颜六色的配料,说可能不止买光了米饭……
“爱吃不吃。”时年拿着勺子给自己扒拉了一碗,直接吃起来,他虽然在姜焕家吃了不少猪排,但是炒饭的香味一飘出来他就又饿了,他一口啤酒一口饭,中间穿插着撸串,真是不亦乐乎。
妙安也给自己弄了一碗,他说刚刚的猪排好香,现在吃这些就觉得一般了。
连清开始拿着纸巾专心意义的擦碗,妙安拿着一串香菇跟时年说别理他,他这人出来吃饭就作的很,所以我说咱俩来吃,不带他的,我们偷偷的,背着他,约。
妙安的“约”字咬的很轻,听起来又暧昧又猥琐,如果不是配着妙安的那张脸,怕是要让人恶心的吃不下饭。
但是妙安精致的面孔配上金丝边的眼镜,说出来的话也像开过光一样,但凡定力一般的,都要脸红心跳一番。
可是时年是谁呢,他这人意志坚强的很,不脱衣服是勾引不到他的,连清就是看透了他这点,所以才屡屡得手。
连清终于开始擦筷子了,时年撇了撇嘴,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按照连清这个速度,等他都擦完,天也该亮了。
妙安拿了一串韭菜放到连清碗里,说道:“补补吧,这个壮阳。”
“你有毛病吧……”连清酒还没喝上脸却先红了,他快速的瞄了时年一眼,又压低声音骂妙安道,“你能不能收敛一点?说点对得起你的脸的话?别太不拿自己当外人。”
“我是外人?”妙安咬了一口手里的羊腰,看着连清笑道,“那谁是内人?”
“你话怎么那么多……”连清终于擦完筷子,然后拿着饭勺开始犹豫,时年在旁边说赶紧吃吧饭勺我们都盛过饭给您试过毒了。
连清瞪了时年一眼,还是拿起勺子想给自己碗里添饭,但是碗里横着一串韭菜,连清拿起来放回妙安碗里,嘴里说着你才应该补补,然后找丛山该干嘛干嘛去,别一天到晚骚扰别人。
“我和他没关系了。”妙安说的很平静,“那个店怎么弄,你想想吧,我的意思是都送他好了。”
时年听到这里不禁抬头看了一下妙安,发现他说这些的时候表情很淡然,就像在说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