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的手已经被血染红了,看着还挺凄惨的,时年见状就帮着alpha把连清扶到了后台休息区。
抑制剂打进去后,连清明显平静不少,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医生在旁边给他的手做了简单的包扎。
时年站在一边看着连清的样子,心里有些异样。他觉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走的话显得他太无情,留的话又好像太多情。
正当他纠结的时候,刚才那个alpha又折了回来,手里多了件西服外套。
“你先穿这个吧,你得衣服都脏了。”alpha指了指时年西服和衬衫领口的部分,血迹都已经发暗了。
“谢谢。”时年也没太客气,毕竟他这样是不太能出得去,看着不像个样子,他接过来直接换上,染了血的衣服他顺手先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我想起你是谁了。”alpha笑着说,“刚刚在暗处我还不太确定,现在看得清楚,我就知道我没认错,你以前在tm内衣店做过导购是不是?我还和你要过联系方式,但是你没给我。”
时年从连清靠过来开始就一直很烦躁,到现在他依然心里不大安稳,所以也没顾上看这个alpha长什么样,直到他说起这个事的时候,时年才仔细看了一下站在眼前的a。
挺帅的,不过a都帅,他气质得算是儒雅型的,眼镜一戴有点电视剧里斯文败类的意思。
要号码的事时年大概记得,因为那天连清都他下班,但是脸他实在记不清了。
alpha看时年的表情猜出了七八分,他笑着说:“不记得也没关系,就当是新认识的,我叫妙安。”
“时年。”
“时年……”妙安垂着眼皮把这两个字又念了一遍,然后笑着说,“名字挺好听的,那请问时年,这次可以告诉我联系方式吗?”
“啊……”时年没想到他在这里等着自己,一时不知怎么回绝比较好。
“你们当我死了吗?”连清突然睁开眼眉毛拧成了川字,生气的说,“我品酒会都被毁了你俩还有心情聊天?!”
妙安:“抱歉啊。”
时年:“你的品酒会又不是我的品酒会,毁不毁的关我屁事?!”
妙安:“……”
时年:“……”平时怼连清怼习惯了忘了旁边还有别人。
连清明显脸上也是挂不住,他狠狠瞪了时年一眼,许是顾及教养,并没有向往常一样怼回去,而是转而和妙安说让他帮忙去外面看看怎么样。
妙安挑挑眉,一脸狡黠,他说没问题,虽然不是我的品酒会但是谁让我是你哥们呢?你就先休息一下吧,也不用太担心,毕竟现场的beta是大多数,刚才你们那个经理已经在现场处理了一下,台上开始继续走流程了,倒是时年那边,我帮你去和领班请个假吧。
“领班?”
“你不是这里的服务生吗?我刚看你穿着制服我就以为……”
“咳。”连清在旁边一脸便秘的表情,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在憋笑。
“我不是服务生!”
时年发誓再也不会买廉价西服再也不会!
“抱歉,是我误会了。”妙安不好意思的像时年赔不是,“是我眼花了,实在对不起,你看,要不然我请你吃饭赔罪好不好?”
时年看着眼前这个人,态度谦虚,体贴又绅士和连清全然不同。
但是时年感觉并不太好。
虽然没说几句话,可时年听到耳朵里却不是很舒服,像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怜悯。
当然也许只是自己的自卑,才会误解别人的好意。
“不用了。”时年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我正好也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品酒会还没结束!”连清在后面喊,但是时年已顾不得这些了,他快步走出休息室,悄然穿过会场,直到离开会所,时年才稍稍松了口气。
刚刚就差那么一点,时年就要后悔了。
后悔自己现在过的生活。
他本可以过得更好吧,他有房租,有爸爸留下的存款有自己积攒的一点钱,他还可以找个稍微体面一点的工作,一边上班一边考证,也许还可以谈一个简单的恋爱,对方和他一样是个beta,然后他们可以结婚也可以分手,都可以,做一个简简单单的普通人。
是不是这样就不会再碰到连清?
是不是这样就不会再碰到连清这样的alpha?
是不是这样就不会被人误会,被人可怜?
时年以前觉得自己不在乎这些,他就按照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生活。
可是真的被人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的时候,时年是愤怒的,愤怒里还有一点自卑。
时年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
冷静一点,清醒一点,时年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不就是两个有钱的alpha公子哥而已,自己和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所以不能因为他们的言行而影响了自己,毕竟生活是自己过的,而不是别人。
时年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就准备打车回家,反正品酒笔记也不用非要看完品酒会才能写,今天早点回去也就早休息好了。
静下来之后,时年觉得腰挺疼的,肯定是当时被连清勒的,也许还有淤青。
那时候连清的嘴唇都贴到我们他后颈上,时年怕极了,他想跑,可是alpha强大的信息素压制住了他,虽然他闻不到味道,但是精神却能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