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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字说完了,我就感觉几道目光齐刷刷地射来,以蓝亦菲方向的最好奇也最不遮掩。
“黄瀛子你不考九中了呀?”方明雨从隔壁排叫道,“你干吗不去呀?我们都去九中你干吗不去啊!”
“我和郭靖也不一定去呢,我们仨去六中。”关超说:“是吧郭靖?”
“嗯。”郭靖就答了一个字。
蒋翼突然站起来,从我桌子上抽走表格,跟念慈说:“我给她填。”
“哦行。”念慈答应了一声,目送蒋翼站在课桌边填表。
我头昏脑涨地做完一套卷子,抬头正看见他把表格递给念慈,“好了。”
“我给你检查检查。”念慈刚接过,却被关超一把抢去,紧接着就是一阵杠铃般的笑声,“哈哈哈哈哈曾用名,黄瀛子,你还有曾用名呢啊!”
我一下子抬起头。
“哈哈哈哈哈曾用名黄英姿?!黄英姿是谁,哈哈哈哈哈是哪位大哥?!”关超笑的气都喘不上来。
“蒋翼!”我尖叫。
“叫什么叫。”
“谁让你写的?!”
“本来就是啊。”蒋翼照旧的那个“你无理取闹”脸,“关超你行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一群男生继续大笑。
“烦死人了!”
黄瀛子这辈子最大的秘密就是这个了——空军出身的老黄当日想儿子想疯了,见到女儿都来不及想新名字,户口就上报了。我妈从麻药里醒过来,一边忍着疼一边骂老黄一边给我改了名字。
这个从来没叫一天的名字,本来想说申请身份证的时候改过来就行了,谁知却被蒋翼就这么叫出来?!
我气得跺脚,抱起卷子,书包都没收就跑出了教室。
怒气冲冲跑回家,我横冲直撞进了卧室,把卷子扔在书桌上,刚要坐下就突然肚子一阵疼。耳边响起蒋大爷昨天那句问候“你不是那个来了吧?”
靠,还真让他说着了!
“啊啊啊啊啊!”我大叫一声。
蒋翼那个混蛋真是越来越烦人了!
信誓旦旦的“努力复习”给大姨妈让了路。我埋进了被子,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门开了,有人进来,随便把两个书包放在书桌上,走过来居高临下到我床边看了一会儿,就又出去了。
我心里生气,身上又难受,不想搭理他,翻了个身又睡了。
再醒来的时候,听见的是客厅的门响,蒋翼说:“叔叔阿姨那我回家了。”
紧接着又是门关上的声音。
我迷迷瞪瞪拧开台灯,书桌上就一个书包,闹钟显示九点半。
“醒了?饿了吧,菜是热的。”我妈推门看了看,“起来吃饭。”
“哦。”我慢吞吞起了床,感觉肚子没那么疼了,才裹了件睡衣出了房间。爸妈已经睡了,我从厨房盛了一碗土豆炖排骨,一碗米饭,端回到自己房间,摊开卷子,边看边吃。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钟表滴答,我一道题一道题地做,吃完了一碗还没觉得饱,刚要站起来去盛,突然听见窗户响了一下。
我拖拉着拖鞋到了窗口,深夜空荡荡的小花园里,蒋翼站在石凳上,看到我,招手,口型是:“下来。”
我瞪了他一会儿,运了运气,才转身换了衣服拿了钥匙下楼。
夏日的夜晚,星斗满天,花草清香,虫鸣唧唧。我刚出了楼门,迎面是一罐冰可乐贴上脸蛋。
“哎呀你真烦死人了!”我气着躲过,打了他胳膊一下,转身要回去,被拽住脖领子,“你行了啊,怎么这两天脾气那么大?”
“用你管?”
我被拎到石凳边,俩人一起站上去,坐在厚厚的椅背上。
“喝不喝可乐?”蒋翼打开易拉罐递过来。
“不喝。”
“你不是没来那个么?”
“来了呀!”
蒋翼笑得差点从椅背上跌下去,我更生气了,“我回去了。”
“行了行了。”蒋翼抓住我,摊开手掌是鲜亮颜色的糖果,“给你巧克力。”
我气呼呼接过糖果,嘴里变得甜丝丝的时候,也就消气了。
蒋翼转头看着别处,“你真要去六中啊?”
“……我不想自费。”有三个学霸当朋友,又有那么要强的妈,压力真的很大,“你们都是自己考上的,就我一个自费,太没面子了。”
“你什么时候也要面子了?”
我挥拳头要打他,被笑哈哈地躲过去。蒋翼一口喝干净可乐,问:“我们都去了九中,就你去了六中,多没意思。”
我昨天也说过这话,可是,“还有关超他们呢……”
“那能一样么?”
“……有什么不一样。”
蒋翼不说话。
“我还没跟你们分开上过学呢。”我小声说了一句。
我们这些人,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分开过,见彼
', ' ')('此比见自己爸妈的时间都多,要是真分开了,真的舍不得。
黄瀛子是没什么上进心的小孩,可黄瀛子也是怕孤单的小孩。即将到来的分别,让我不知所措。
蒋翼站起身,挥手把易拉罐扔进远处的垃圾箱,说了一句:“你肯定能考上。”
“你怎么知道。”我没精打采。
“我考进全市前二十,走统招,给你腾出来一个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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