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哪受过这等委屈,团伙老大老二心一横,报仇,直接干一票大的,于是策划了这场以蒋灼为替罪羊的爆炸案,并塞进去了几百万给当时负责此案的王副局长。
那时王副局长临近退休,不说不贪但也没有大贪,那时他孩子准备去美国留学正需要钱,这个团伙给的几百万也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且确定这事计划的缜密不会被翻案,他也就收下了这笔钱替他们掩盖了事实,蒋灼这个无辜的兼职汽车修理工被抓了进去。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这个鬼魂说完还自报了他是这个犯罪团体的老大,而身边脖子老长的吊死鬼模样便是老二,以及近日害怕翻案而选了几人假扮警察去杀死蒋灼,却不知为何死亡且成了这雾状的四个鬼东西。
道长拂尘一扬,屋内半飘着的鬼魂们消散,露出背景墙上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异常的清晰。
没过几日,蒋灼被无罪释放,因被冤入狱为由被国家赔偿了一百多万。
这个审讯鬼魂的案件被记录进了国家灵异档案,也被网友们戏称当代版的“乌盆记”,但讽刺的对象极大的偏向了当官者,收受贿赂,糊涂断案,官匪勾结等等一系列的为官大忌蔓延开来,政府不得不着手重新洗牌。
“猫上仙,你,会走吗?”
蒋灼的出租房内,祁忌正在电脑前突突突的吃鸡,听到蒋灼这句问话,眼不转手不停的说:“当然。”
“可以,可以留下来吗?”蒋灼没什么底气的询问。
“为什么?你从监狱里出来就可以过原先正常的生活,我留下来做什么。”
蒋灼自嘲的笑了笑:“我以为,我们现在是情侣,情侣不是应该在一起吗?”
几声枪响,祁忌的人物被杀死,电脑屏幕逐渐变成了灰色,祁忌啪嗒一声合上了盖子,转向蒋灼:“我们是情侣?为什么这么说?”自己的哪个动作会让他误会自己与他是情侣,祁忌想听听,好方便自己去理解爱情。
“我们同吃,同睡,同住,并且搂抱已是常事,除此之外我们还接过吻,当然这些只是外在的行为动作。”蒋灼紧张的脸上的伤疤颤了颤,喉结滚动了一下,“最重要的是,我的心,我,我喜欢你,甚至,我爱你,想和你过一辈子。”
蒋灼不敢看祁忌,而且大个子男人后退了一步,生怕祁忌开口说个自己最不乐意听到的那个‘不’字。
“想和我过一辈子?爱?”祁忌歪头不解,“你为什么爱我?”
过一辈子倒是好理解,就是此生相伴,这他倒是乐意与义父同做的,自己也没有想过要离开义父的意思。
至于蒋灼口中的爱,以他对漫画书内的了结就是会对另一方心动,喜欢他到骨子里,说句粗俗的话就是放个屁都是香的。
祁忌是喜欢义父的,别说作为魔神的义父不放屁,就是放个屁,祁忌也不会嫌弃他,但这是爱?
“我,我不知。”蒋灼有点胆怯,再次抬头看了眼祁忌,那双眸子清澈明亮,带着与生俱来对他的吸引力,他给自己鼓了鼓气,接着说,“但我喜欢你的一眸一笑,喜欢你调皮的模样,喜欢你狡黠的目光,喜欢你开朗的笑声,喜欢你的每一个瞬间,我想时时刻刻看到你,想时时刻刻守着你。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了你,但我知道我不可能不爱你。”
这长长的一段情话若放在任何一个有恋爱脑的人身上绝对具有超强的杀伤力,或者那人还会当场答应,但这次面对的是祁忌,一个不懂爱情的定义的祁忌。
他将这情话在脑内反复琢磨了个遍,问:“你的真心话?”为什么有种熟悉感,像是在哪听到过一样。
“嗯,真心的。”蒋灼手心冒汗,内心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祁忌手指轻捻下巴思考着,看着蒋灼殷切且紧张的目光,透过那眸子似是看到了灵魂深处的义父,他没有答应也没说不答应:“既然如此,难不成我对你的感情也是爱,而非父子之情?”
“嗯?”蒋灼不明白,为什么会扯上父子之情,两人只差了十几岁,还……不算差……很,很多吧!???
“那好吧,下个结界,我去学着懂这种爱情,可好?”祁忌笑了笑,下定了决心。
蒋灼一个愣怔,眼神呆滞,但见那眸子有金光一闪而过,似是回应了祁忌的问话。
祁忌在蒋灼的嘴唇轻轻一啄,调皮的笑了笑:“下个结界见了,义父。”
☆、不禁之爱(一)
草长莺飞二月天,佛提杨柳醉春烟。
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阿莫,别玩了,快回来吃饭,你爹打了个山鸡回来,今天有肉吃。”
“哎,马上回家,等我把风筝收起来。”
冒着绿油油青草芽的田地里,一个七八岁的垂髫小童吭哧吭哧的收回半空中的老鹰模样的风筝,粗线一圈一圈的绕回呈‘工’字形的线轴上。
眼看风筝离他不过两丈的距离,小童那婴儿肥的小手倒腾的速度越发加快,岂料此时一阵强劲的东风刮来,本是粗糙的长线在这时被这股劲力扯断,只听啪的一声,纸老鹰自由了,随着风向刮到了远处的树林里。
小童着急,这可是他爹给他的生日礼物,无论如何也不能弄丢。
这样想着把刚才他娘叫他回去吃山鸡这茬抛到了脑后,迈着小短腿踏着草芽向那处树林中走去。
风筝被刮到了树梢,小童短胳膊短腿,幸好因从小生活在深山老林中学会了爬树,此时嘿呦嘿呦的扒着树干往上爬。
终于爬到了风筝的近前,小童双腿紧箍着树干,手向前探去,碰到了风筝的一角,再努努力,小肉胳膊颤颤巍巍终于抓在手里,他心中一喜便要往身边拽过来。
忽然一阵大风刮来,本就没什么力气的小童被这阵狂风带动的晃了晃身子,双腿泄了力,身体下坠摔了下去,小童闭上了眼等着与大地来个亲密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