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醒啦,快过来,他们做了红烧肉,还挺香。”祁忌招呼着蒋灼落座,宛如一屋之主。
“你为什么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蒋灼的身上不自觉地散发出一股戾气,伫立不前。
祁忌指了指他:“你呀,你睡了我,难道还不允许我仗着这个条件吃顿热乎饭嘛。嗯~好香,真的很好吃,快坐下陪我一起吃。”祁忌把他拽过来按在座椅上,夹了一块红烧肉递到嘴边,“来,张嘴,啊~~~”
蒋灼眼睛都瞪圆了,黑着脸,若是再添上络腮胡子与钟馗没什么两样:“你放屁,我什么时候睡了,唔……”嘴巴里被塞了一块红烧肉却没有立即吐出来,也没有咀嚼咽下去,目眦尽裂的看着他等一个解释。
“嘘,你小点声音,让外面你那群小弟听到以为你是个吃干抹净不认账的混蛋就不好了。”祁忌一点一点的剥着鸡蛋壳,“而且咱们那个好狱警,洛警官已经在整个监狱里散布了消息,说你这三年来将手下送来的供你泄欲的男人们全部胖揍了一顿轰出去,还以为你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钢铁直男了,结果栽到了我这新入监狱的小白脸手里。”
话到这里,他有些得意的嘿嘿笑了两声:“他们说原来你好我这口,这不都想着依着我这模样找几个送到你那里来讨好你,而且,”祁忌向他挤了挤眼,“我毕竟享用了你在监狱内的初夜,怎么着也算是个西区黑龙帮第一夫人吧,这地位肯定也是翻上几翻,在包间内吃顿饭又怎么了,没让他们喊我大嫂算是给你面子了。喏,吃个鸡蛋补补身子,今晚再努努力。”最后这句话声音略大,离着包间近的小弟们肯定能听到。
蒋灼活了三十五年,堪堪要被这几句瞎话气死,他在外面侥幸没被杀死,进了监狱也没有被弄死,就差点被这个小青年气的一口鲜血喷出血溅当场,偏偏自己一点打他骂他的欲望都没有,蒋灼觉得自己快要被憋疯了。
他大力的咀嚼口中的鸡蛋,眼睛紧紧盯着祁忌,就好似口中的是祁忌的血肉一般,而对面的祁忌完全不介意,甚至再剥了个鸡蛋递到他嘴边,完全一副为你好的表情笑眯眯地说:“有几个蛋补几个,再把这个吃了。”
蒋灼:“……”
等他们从包间内走出来时众小弟齐齐注视,祁忌立刻扶着腰一副虚弱的模样挨着蒋灼,直恨不得贴在他身上,蒋灼握紧拳头,拧紧眉头默默忍受着旁边人再一次挑战自己的底线。
十点熄灯睡觉,狱警们挨个号房检查一遍,走到蒋灼的房前扔进去一盒套子:“豹子给你的,让我跟你说一声,刚开荤,悠着点。”
蒋灼没理,倒是祁忌捡起好奇的看着使用说明,貌似有些不理解主动学习:“我没见过,你套上给我看看。”
“什么?”蒋灼沙哑的嗓门略大,“你真疯了不成?”
祁忌想了想似乎也觉得不合适,耸耸肩扔在一边:“不套算了,反正我们也用不着。你往里面挪挪,给我空个地方。”
“你又想干嘛?”蒋灼凶巴巴着一张脸,疤痕越发的狰狞。
“睡觉啊,我要跟你睡一个被窝。”祁忌贴着外侧躺下,扯过蒋灼的被子盖在身上,闭上眼打了个哈欠,“睡吧,我第一次进监狱,有些刺激大发了。”
你还刺激大发了?我才是大发的那个人好嘛!
蒋灼很想一脚把他踹下去,脚丫子还没动便被祁忌一个熊抱裹住,脑袋枕着他的肩膀咂了咂嘴唇:“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五秒后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蒋灼很头疼,不仅头疼可能还发了烧,全身都要烧着了,掀开被子如入冰窖,盖着被子又如入火堆。
等了十分钟后他想明白了,不是自己发烧,是自己身边睡着一簇火苗,而且火势越发旺盛,直烧的他全身通红。
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单人床,蒋灼的大个子根本伸展不开,他想要起身在祁忌的床上睡,不知为何有这个心思的他身体却不听使唤继续躺在床上,无论如何使劲都移动不得地方,最后索性放弃了挣扎。
借着外面昏暗的灯管看着祁忌长长的眼睫毛,睡着的他看起来分外的可爱乖巧,蒋灼无所觉的嘴角上扬,宠溺的笑了笑,算了,就这样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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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蒋灼是在地上醒来的,醒来时迷迷瞪瞪,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睡觉不老实的习惯,直到看到自己床铺上成个大字型躺着的祁忌,蒋灼的太阳穴又疼了。
监狱内传开了,西区黑龙帮的老大看上一刚进监狱的小子,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便从里到外吃了个遍,而至于这小子的有什么能力使得禁欲良久的老大终于开了荤,见过的犯人们都说一个字“嫩”,长得细皮嫩肉,一张俊俏的脸蛋,若看外表会以为是刚满十八岁的少年。
蒋灼自此以后身边有了个跟屁虫,吃喝拉撒睡的距离绝不超过一米,单身三十多年的男人起初被烦的不得了,每每夜里睡不着时只想伸手掐死他,然而每次有这种想法时心中便一阵绞痛,就好像从此失去了什么再也回不来似的喘不过气来,三四次后也就放弃了这种心思,默默承受着,直至习惯了,有时候距离远了或看不到时还会去找。
蒋灼觉得自己得了一种叫做‘看不到祁忌就会疯’的病,而且还逐渐的走向病入膏肓的趋势。
监狱内的每日例行劳动是强制性的,蒋灼虽然可以享受例外开个小差,但不代表祁忌这个第一夫人可以,不过这种劳动对于祁忌来说不仅枯燥无味,反而能自娱自乐的玩的痛快。
这日,狱警们照常进行劳动分配,洛警官对队首的蒋灼小声嘀咕:“豹子在断壁那等你,好事儿,自己去,别带着你那小媳妇儿。”说完还淫|笑了两声。
蒋灼点了点头,看了眼旁边一脸兴奋等着安排劳动任务的祁忌,想了想觉得媳妇儿这个称呼貌似还不错。
豹子是东区黑豹帮的头子,监狱内排第四,除去第一二位死亡,第三位是南区天虎帮的老大,但是较少活动,活动频繁的豹子在犯人堆里可以说的上是称王称霸,不过对蒋灼蛮欣赏的,倒是从未主动惹过什么麻烦,有好吃的好玩的也想着他。
“十一来啦,来来来,这是从外面弄进来的猫屎咖啡,我嫌这个味儿冲,你尝尝,喜欢就都给你了。”豹子招呼蒋灼在他身边的大石头块上坐下,石头块的上层已经被磨平,与石凳没什么区别。
蒋灼喝了两口:“谢谢四哥,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揣进兜里,想着给祁忌尝尝。
豹子笑呵呵的,四方大脸上的横肉颤了颤:“我这还有一瓶牛二,一会儿也给了你。”
天下没有白送的午餐,蒋灼心知这个道理:“四哥,有事儿你吩咐。”
“十一是个聪明人。”豹子很满意他的识时务,“我也就直接跟你说了吧,你身边那个小青年的长相很对我的胃口,想借过来玩两天,你放心,两天后送到你手里保准还是完整的,哥哥不会把他玩坏的。”叼着牙签等着蒋灼答应。
蒋灼没有说话,把兜里的咖啡罐又重新放了回去,抬脚就要走,两个小弟闪身拦在他的面前。
“不给四哥面子吗?”豹子把嘴里的牙签吐出,“不过是个屁股,哥哥这里有的事,待会儿给你送过去两个新鲜的,保准比你那个销魂,咋样,这笔买卖怎么想你都不会吃亏。”
蒋灼脖子上的伤疤动了动,阴沉的目光看了眼挡在身前的两个小弟,两人身子颤了颤,有种被野兽盯着的毛骨悚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