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要求,既然你说你对小噜很好奇……”陆迩轻轻摸了摸正快乐地“哼唧”的小猪柔软的后背,脸上忽然绽放起一个温和的微笑,“以后你就来帮我养猪吧。”
花尾下意识看向那只猪鼻子上还挂着清泠泠的鼻涕的小猪,下意识皱了皱眉:“我……”
——要他和这只又脏又臭的猪打交道?!
陆迩轻轻挑了挑眉,脸上的微笑不变:“不愿意吗?”
花尾咬了咬牙:“我答应。”
陆迩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倘若我或者小噜有任何意外,你就得离开部落——所以你不但要好好养它,给它喂水喂草清理猪圈,还要保护它的安全。”
花尾脸色变了变,还是点头答应下来:“好。”
陆迩点点头,抬头看向了腾:“那就这样吧,花尾暂且留下观察,看他以后表现。”
腾微微皱眉,看陆迩心里有数的样子,便没有多说什么,只叫了两个兽人跟着花尾去他家里,把当初花尾坑蒙拐骗来的那些骨器和战利品都拿回来。
陆迩看着面前逐渐散去的人群,把小猪仔又放回猪圈里,看着它好像根本没感觉到发生什么一样喝了水钻回自己的稻草窝,忽然想起好像没见到自己的小咪,左右看看,疑惑地叫了一声:“小咪?”
随着他的呼唤,一道黑影从猪圈靠着的树上跳下来,正中陆迩的怀里,把陆迩吓了一跳。
“刚才跑哪去了,醒来就没看到你。”
小咪哼了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它半夜出来时看到花尾鬼鬼祟祟地靠近,知道他不怀好意,便偷偷跳进猪圈,看花尾似乎想对它们家的猪仔下手,便出手戏弄了一下。
闹到花尾要被驱逐,小咪其实还挺满意的——它可不想看到身边一直有个心怀不轨的人。
可没想到这个亚兽竟然这么轻轻放过了?要是花尾真的把猪养好了,岂不是还能和以前一样舒舒服服地生活在部落里?
——这个亚兽未免也太心软了!谁知道留着他还会使什么坏?
陆迩当然不是因为圣母才放过花尾。
虽然他没打算主动替原身报复什么,但花尾自己找死犯到他手里,他也不会轻松饶过他。
对于原身来说,花尾造成的最大的伤害其实不是那些骨器或者食物,而是嘲讽、鄙夷、语言攻击这些冷暴力。
既然如此,那么陆迩也想让花尾感受一下,被整个部落排斥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至于花尾会不会再使坏……如今花尾的恶行在整个部落里曝光,除非花尾自己找到后路,否则再跟他使坏真的是自寻死路。
不过这次倒是给他提了个醒:防人之心不可无,安全问题还得再多费费心。
……
跟着花尾的两个兽人都是腾的忠实下属,跟腾几乎是一个性子,对部落里偷窃、克扣食物的行为深恶痛绝,不但把那些角留下的东西都拿了回来,还从花尾家里带走了很多食物转给陆迩。
花尾的父亲和姆父一开始还不相信花尾会做出这种事,可随着白天花尾按照陆迩的要求,在部落里当众把自己从前欺凌绿耳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这才不得不相信。
陆迩一直站在一边听着,与原身记忆中做对比,时不时提醒一句,保证花尾没有遗漏。
没有围观晚上闹剧的剩余部落里的人全都哗然,那些无脑跟着花尾冷暴力绿耳的亚兽们更是羞愧得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看向花尾的眼神都带着深切的痛恨。
尽管花尾说他以为绿耳是“灾星”所以才这么做的,可现在事实已经证明,绿耳不但不是灾星,反而给部落里带来了无数的新东西,让部落里的食物和用具都翻新不少!
他们不想承认自己跟风时的无脑,只好把怨气都撒到了花尾身上。
花尾不敢看那些人痛恨不解的眼神,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勉强说完得到陆迩认可后,匆匆地跑回了家,把自己埋在兽皮窝里大哭了一场。
从此以后,部落里的人恐怕都不会用什么善意的眼光看他了。
倘若他是个兽人,也许还能鼓足勇气脱离部落,谨慎小心地在外流浪,直到找到另一个愿意收留他的部落。
可亚兽离开部落是毫无生存能力的,任何一个肉食动物都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以后他只能顶着部落里这些难以忍受的目光和窃窃私语活下去,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陆迩对花尾没有丝毫同情心,总归都是他自作自受罢了,很快就把花尾叫来,开始叮嘱他养猪的相关细节。
时时刻刻准备挑水喂水,其他时间去野外割细嫩的草叶回来,不能光喂鲜草,还要把一部分晒干切碎再喂,避免小猪仔拉肚子;
除了饮食,还要保证猪圈里的干净卫生,每天都要清扫一次猪便,洒水扫一次地,隔几天要给小猪仔换一次草窝,偶尔还要给小噜清理身体。
各种各样细致的要求听得花尾有些头晕目眩,心里暗自觉得陆迩这是故意找茬。
陆迩养下小噜之后一直就是这么做的,还真不是故意在刁难他。
其实除了上面这些活,陆迩还会定期计算小噜的身长体重,虽然这个时代还没有尺秤,没法进行精准的测算,但用草绳来做简单的长度估量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花尾不识数,这个工作陆迩也就没打算让他来。
不管是不是刁难,花尾最终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拎起陶罐去溪边打水,只拎了一趟就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之前他还能轻松找到愿意替他干活的兽人,现在部落里的兽人全都躲着他走,根本没人愿意搭理他。
……
暂时处理了花尾,陆迩轻松了不少,白须来邀请他一起出去玩。
正计划着新一轮筛选育种的陆迩愣了愣:“去哪玩?”
这个原始社会已经有娱乐项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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