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略有些低沈。
“什麽?”赵春武走过来和全有道一同看。“哦,这个啊,就是当初给了我大笔送信跑腿费的公子扔的东西。他让我处理掉,又没说怎麽处理,我想我拿回来压箱底也算处理了吧?你怎麽了?”赵春武看著全有道全身轻颤,隐隐有要哭的趋势,不禁问道。
全有道转身将脸埋入赵春武的胸膛,努力吸取他的气息,好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
他现在都知道,知道是韩量送了治病的方子,知道是韩量送了银两给他们度过难关,知道……韩量对他们也没要赶尽杀绝,这也就解释了为什麽这些年来他们明明住的离广寒宫这麽近,却没有被找到的原因。不是没被找到,而是他们放了他们一马。甚至可以说,他们是受到了庇护的,因为在这广寒宫的实力范围内,外面门派是不敢随便进来寻衅找人的。
如果这信放在十年前让全有道看到,他不知道自己会怎麽样,但是随著时日的推移,全有道已经明白了,其实当年,他对韩量的感情根本称不得爱,不过是一种因著肉体上的诱惑而被引发的迷恋而已。或者干脆可以说,其实不过是纯粹肉欲的吸引。所以他在韩量背叛的时候可以拉著大队的人马去寻仇,所以他在和韩量相处的时候还是一种高高在上施恩施惠者的心态,所以他在得知韩量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而是真心对著陆鼎原的时候才会自尊心作祟的疯掉。而现在,换个人想一想,如果是赵春武要抛弃他……只是这麽想一下,全有道就已经心痛得要死掉了,他相信如果真有那种事情发生的话,不用去寻什麽仇,赵春武离开他的时候就是他心痛而死的时候了!
“你怎麽了?怎麽了?又想起过去不开心的事情了?”赵春武急得搂紧在他怀里抖得厉害的全有道,不明白他是怎麽了,这些年明明提起过去的事情他也没有那麽难过了啊?!
“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只是因为自己的想象,全有道就把自己吓得心慌得直需要赵春武的保证。
“不会不会,死都不会。”赵春武急著回答,更著急的,是想把埋在他怀里的全有道的脸扯出来,他想知道他到底怎麽了。
得到安慰的全有道抬起头,眼里闪现的是点点泪光,但脸上挂著的却是大大的笑容,“没事,我只是太激动了。”他这麽说,也不算是骗赵春武。“我们从今以後,再也不用担心随时需要逃亡了。不对,或者说,我们这十多年的心都白担了。”
“什麽意思?”赵春武有点懵,今个法之说的话他怎麽都听不懂啊?
“你知道这个方子是谁写的吗?”全有道扬扬手中的纸。
赵春武老实地摇摇头。
“是韩量。我认得他的字。”
“韩量……韩……公子?”一开始赵春武还没想起来,後来终於明白过来了,不禁惊叫出声。
“……”全有道笑,给赵春武时间,等著他想明白。
“那个人为什麽拿著韩公子写的方子?我记得韩公子除了主子不给人看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