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武一僵,停下所有的动作,愣愣地抬头看向小何子,半晌,才吐出一句颤音,“何总管,我只是不懂,他一个已经疯了的人,何必还要如此对他?”
“疯了的人?”小何子一怔,“他下令血洗广寒宫的时候没疯,他屡次设计杀主子的时候没疯,他把我和秋影几乎逼死在路上的时候没疯,甚至他划花了秋花的脸的时候也没疯。难道就因为他疯了,他欠的债做的恶就能一笔购销了吗?各宫死伤的兄弟因为他疯了就能活过来了吗?”小何子摇头,“这道理到哪也说不通。莫说各宫的兄弟不会饶他,就是伤亡兄弟的亲属也不会就因为他疯了就肯原谅他!”
“可……可……杀人不过头点地。”赵春武还想替全有道分辨什麽,却最终不过说了一句近似於求死的说辞。
小何子轻笑,“那你来找我做什麽?你知不知道,只要我再晚来个一时片刻,他就可以解脱了。”
赵春武僵在当场,张口欲言却分明找不到可以发出的声音,只觉得全身如坠冰窖,从头冻到脚。
“唉!”小何子轻叹一声,走了出去。又是一个痴儿,劝不得,劝不得啊!倒是该把全有道的情况和公子说说的,看公子要不要给他个痛快。小何子一边想,一边出了私牢。
赵春武直到此刻才真正的意识到,这麽大的一个广寒宫,竟是容不下他怀里这个人的。平日里在秋宫以美丽温柔出名的秋花恨他,对他有礼遇之恩的何总管恨他,甚至这广寒宫里的每一个人,没有不恨他的,他们都巴不得全有道早些死吧?就像何总管说的,他们绝对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甚是一席裹尸的草席都不想浪费吧?
赵春武抱著全有道开始发抖,抖得眼泪扑簌簌往下掉,直打湿了全有道的脏发。即使是这样,全有道也是没有醒的,显然伤得极重。
等到赵春武不再抖了,他下定了一个决心,他要带全有道出去,一定!
(7鲜币)番外之──有道难为40
後来的日子,依旧那麽过,赵春武却长了个心眼,虽然全有道的伤势在小何子的灵药下很快的好起来了,但赵春武却往全有道夜间喝的奶里下了些许的蒙汗药,药量不重,却足以使体弱的全有道整日不见清醒,所以在外人的眼里,全有道几乎算是药石罔效了。
没几个人知道全有道怎麽就突然不行了,也没几个人关心。除了当夜当值的几个秋宫守卫,知道那晚发生了什麽事情的,就只有秋花、小何子、赵春武几人了,当然,还包括从小何子口里听闻了消息的韩量和陆鼎原。但到底把全有道的生死当回事的能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