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是很难的──同院三年,他记得住的同事一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就是最好的证明。而这个人,莫名的让他记下了。
嗜虐成性9
来人被淡金色的光芒镀得模糊了身形的轮廓,让原本就有个一百来度近视的韩量必须眯着眼睛才能看清。对方很白,不是病态的那种,而是真的很白净;长长的头发没有整齐的梳理而是随意的一系,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不知是对方真的偏瘦还是宽大衣服给人的错觉,总之眼看他将近一米八的身高却没有给人壮实或五大三粗的感觉,精瘦却不阴柔;刀削似的的脸庞漂亮却称不上阳刚,要说是中性也不算。这种有点小姿色的,大都市的马路上都一抓一大把,除了对方身上干净而隐隐清冷的气质还算有点个性,其余实在是算不上特别。但不知为什么,韩量就是知道自己记住他了。其实韩量认人的本事很烂,想让他记住的人如果没有点特别的本事──比如医术了得,或是特别的地方──比如呱噪声音难听如小何子,想让他记住是很难的──同院三年,他记得住的同事一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就是最好的证明。而这个人,莫名的让他记下了。
“你那位?”即是如此,韩量的语气仍然很冷,脾气仍然很臭,连脸色都还是一副锅底色,更别说出口的话有多么的大不敬了,一点也没有身在人屋檐下的自觉。
“你怎么可以和主子这么说话?”几乎立即的,就有人发难了,不用猜,光是那尖细的嗓音就让人错认不了。
近在耳边的突然拔高音量的尖细嗓音,让韩量头皮一阵发麻,几乎产生了耳鸣的错觉。“闭嘴!太监说话都没你难听!”韩量不禁低吼一声,同时吓了屋里两人一跳。小丫头春荷吓得一抖,虽然见惯了这几日从没敢有人顶撞的何总管一再吃鳖,却没见过谁敢当着主子的面还这么大呼小喝的。而小何子更是不知道为什么青白了一张脸,“你……你……”的叠叫了两声后,居然什么也没说的便一抹身窜了出去。
“这又在唱哪出?”韩量已经够黑的脸色居然又更黑了几分。
“……”陆鼎原没说话,两步踏了几来。
“主子……”春荷当即跪了下来,吓得浑身直抖。她没近身伺候过陆鼎原,但主子的难伺候在这广寒宫里是出了名的。如今唯一能顾她一顾的小何子也不在了,她又不敢像他那样任性的跑出去,只吓得几乎没摊成一堆泥。
“出去。”很轻的一句话,轻得如落花飘落的声音,却在陆鼎原话音刚落的瞬间,小丫头如临大赦般跌跌撞撞的奔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