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裕目光轻点膳食,温声道:“我说过的,没人能越过我伤害你。”
是了,他还得留着自己煽动后宫美人们搞事情。
虞岁放下心来敞开了吃。
姜泽裕之前也说过,虞岁的一日三餐都跟他同食,本是回承乾宫的,却听人禀告皇后回了凤鸾殿,他便跟了过来,正巧听见奚宁公主发疯,什么话都说了。
午膳这会他倒是没问,等虞岁用过膳后,让她躺下给她后背涂药也温温柔柔的。
他不问虞岁也不会主动提,在姜泽裕上药这会因为太过温柔舒适的按压而睡着,等她醒来时姜泽裕已经离开。
虞岁醒来坐在门口望着湛蓝的天空发呆。
她坐在那什么都不做,对比身边的人倒是很忙碌,怕天气过热在旁边给她扇风,按时准备好瓜果和茶水呈上来,最忙的还要数不断来汇报奚宁公主与后宫众妃嫔动向的宫女。
那毒药见效很快,奚宁公主晕倒醒来后已经无法发声,正在公主府疯狂摔砸东西。
几名美人去了贤妃宫里,几名昭仪去了御花园赏花时吵起来最后不欢而散,某某才人在院里修剪花草,泡了不少花茶。
虞岁默默听完,她确定自己没有下达过监视后宫的命令,不用想也知道是姜泽裕要宫女们这么做的。
经过淑妃与奚宁公主的遭遇,贤妃等人都意识到不能轻易动虞岁,虽然不知道虞岁是否靠美色迷惑了陛下,但陛下肯定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温柔好脾气,临近夕阳西落时,以贤妃为首带了几名妃嫔来凤鸾殿看望皇后。
虞岁正在庭院认花花草草,忽然间瞧见好几名比花草更漂亮的美人款步而来,笑着跟她行礼招呼。
贤妃说:“没想到奚宁公主曾经那般恶毒的对待皇后娘娘,昨日那些猜测属实不该,臣妾特地带了些礼物来给皇后赔罪。”
虞岁将礼物收下,苏才人端着茶盘笑道:“臣妾对药理略通一二,身中化虫之毒失声后数日都会感觉喉有刺痛发痒,这花茶可助皇后娘娘缓解一二。”
这哪里是略通一二,这完全是个行家。
之前给她看病的御医都没提起这事。
虞岁对苏才人刮目相看,刚要伸手去接,忽地想起来姜泽裕的选妃标准,还有那句“留下的人手里多少都有一两条人命”便打消了喝茶的念头,摆手让宫女接过茶盘放去一旁。
苏才人目光微顿,垂首好心道:“这花茶可要趁热喝才好。”
虞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却不敢乱喝。
贤妃等人没待多久就走了,天色整个黑沉,虞岁坐在桌边拆礼盒,都是些漂亮精致玩意,她看过就忘,唯独那已经冷下来的花茶看了数次,想喝又不敢,喉咙发痒后还是乖乖去喝宫女给的温茶水。
她总是恹恹得提不起精神,身心疲惫,偶尔看着静物发呆,姜泽裕没来,晚膳就不上。
姜泽裕来时就看见虞岁趴在桌上发呆,又乖又呆,发现他进屋后才直起身扬首看去,姜泽裕走到她身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身后的宫女们有条不紊地上菜。
“饿了?”他问。
虞岁点点头。
“吃吧。”姜泽裕在她左手边坐下,瞥了眼桌上的礼盒跟茶盘,“贤妃来过?”
虞岁嗯了声,这才指了指那杯花茶问:“陛下,这能喝吗?”
姜泽裕端着那杯花茶抿了口,“有点苦味,怕苦吗?”
虞岁老实道:“不是怕苦,是怕有毒。”
姜泽裕笑了声,将花茶递给她:“苏才人送的花茶单喝没事,只不过配上你昨晚最喜欢的那盘菜吃就有事了。”
虞岁听得呆住。
好家伙,这真是一环套一环啊。
菜是贤妃那边记得的,茶是苏才人送的,这两个看起来没有半点联系的人却配合默契,虞岁想通后心中直呼牛逼。
姜泽裕似想到了什么,本是要给虞岁的花茶又收了回去,眼里笑意明灭,随后虞岁就见他一个人喝完了。
虞岁:“……”
实不相瞒,她听说单喝茶没事后是想喝的。
姜泽裕瞧见她呆呆的目光,似乎这才明白过来,问:“想喝?”
虞岁闷声回:“想。”
喉咙有点刺痛。
但这人把花茶都喝完了。
姜泽裕见本就焉巴巴的人更没精神后轻轻叹气,伸手扣着虞岁后颈使她仰首,低头吻去轻而易举地撬开她唇舌温柔缠绵,让她尝了花茶的味。
虞岁这下感觉不到喉咙的点点刺痛,倒是感觉到了难言的酥麻感蔓延散去。
姜泽裕本来只是想让她尝一下留余的苦味,可最后看她茫然的眼时却又起了逗弄的心思,直到虞岁呼吸不稳才放开她,扣在她后颈的手温柔地轻抚她的长发,最后在头顶揉了揉,等虞岁放缓呼吸后才说:“还想喝吗?”
虞岁没有犹豫地说:“不想。”
姜泽裕笑了笑,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喉咙,“疼就说出来,我听得见。”
虞岁感觉停留在她喉咙的手指冰冰凉凉,与刚才后颈感受到的温热不同,随着这凉意散去后,喉间的刺痒痛感也消失不见。
姜泽裕微笑问她:“如何,是否比苏才人的花茶更有用?”
虞岁真心道:“陛下真厉害。”
姜泽裕听得还挺受用,让虞岁放心吃她喜欢的,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