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还来查?”
他想起来还气愤,声音落下来,说,“怎么,上面不许查是上面没兴趣,我查是我自己有兴趣,我有没用工作时间,私人时间来查一下不行吗?”
她回过头,“那正好,我也有兴趣,别耽误时间了,据我所知,这里明天就要撤案,现场也不会再封锁。”
他看她表情严肃,看来是认真的,于是也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她便马上不客气的丢了手套给他,险些丢到了他的脸上。
“哎你……”
“带上,小心破坏了现场。”
她说着,看也不看他一眼,低头皱了皱眉,用手指,轻轻的磨蹭大理石厨房桌面的一点痕迹,“你看,这个是什么痕迹。”
陈天骄也低下头来,仔细看了看,说,“好像是水渍,”
她抬起头来,打开了还放在煤气灶上的煮锅,里面是白开水。
他奇怪,“用煮锅煮白开水?不是应该用水壶煮?”
她点头,“所以应该是想煮什么东西,可是还没来得及煮,就已经中毒身亡。”
她想了一下,马上又去翻一边的厨子,挨个的打开里面的东西,没有收获,却忽然看见一边放着的一个盒子的时候,愣了愣,盒子打开着,里面是各种奇怪的东西,她说,“这个应该是中药……”
陈天骄凑过去,“你是说,她或许想煮中药?”
她低头闻了闻,“现在很多女孩子相信中药调理,美容护肤调养身体,都用这个……”
她闻着,忽然一个皱眉,“这些药都变了味道了,根本不是原来的味道,”
他却哧了一声,“喂,你分辨的出来吗?你不是跟死人打交道的……”
她回头,冷眼看着她,“是啊,在跟死人打交道之前,我也是医学院毕业的,虽然学的是西医,但是对中医,也有一定的认识!”
陈天骄挑眉,不语。
走过去,拿起那药看了看,“可是知道她是要煮这个药跟案情也没什么关系啊,总不会是这些中药有毒什么的吧?”
她一听,眼睛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抬起头,“你们的警员进屋来的时候,没闻到什么味道吗?如果是氰化钾,应该会有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即便之后消散,也定还有残余。”
他说,“不是说了,因为以为是煤气中毒,所以进来的时候定是闻到满屋都是煤气味道。”
她点头,“我想到一点,但是不确定可不可行。”
他说,“什么?”
她来到煤气灶前,说,“我之前已经看过了你们的记录,好像说过,之前有怀疑过那个叫周措的歌手,但是他有不在场证据,就是莫浅依说,晚上跟他在一起,我知道浅依不会说谎,她说跟他在一起,就一定是跟他在一起,所以这个周措,或许确实没来过这里。”
他点头,“没错,后来看监控录像,那晚他确实没出现过。”
她回头,微笑,“那么我想,他不来,有没有办法,让她中毒呢?”
陈天骄眼睛一闪,不解的看着她,“你是意思是?”
她道,“我想,他是不是提前来过,知道琳达晚上要煮中药,便将氯化钾藏在了这个密闭的放中药的罐子里来,因为中药的罐子需要密闭存放,所以氯化钾也没有泄露出来,因为这种东西毒性很大,若是一个不小心,下毒的人也会有生命危险,所以盒子要密闭,这很重要,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用管了,离开静静等着就好。”
她换了个姿势,眼中闪着厉色,“然后,李琳达回来,像往常一样,煮开水,准备煮药,水开了,她去拿药,打开了密闭的盒子,氰化钾扑面而来,她中毒,痛苦挣扎,出去求救,走到沙发那里,便倒在了地上。”
他却说,“哎,那煤气是怎么回事?”
她说,“你别忘了,开水还煮着,煮的滚了,水便会溢出来,”她摸着那大理石面上的痕迹,“溢出来多了,便将火浇灭了,煤气还开着,跑了满屋,这不就对了?”
他恍然大悟,“没错,正是这样。”
看来他该对面前这个女人刮目相看才对,她竟然能猜出这么一套来。
他想了一下,说,“如果凶手根本不必到这里来,那么周措有没有不在场证据,也就没用了。”
她说,“那么下一个方向,就应该是那氯化钾了,氯化钾一向十分难得,外面不许出卖,研究所,医院里的氯化钾,都是要储藏起来,有人看着的,而且量也很少。”
他说,“我明白了。”
点头,他脱了手套,走出去,却在门口的时候,停了停,回过头,“可是你为什么要查这个案子?”
她笑了笑,“受人之托,这个案子的结果,我的朋友很想知道。”
他皱眉,忽然想起了什么,“你的朋友……是莫浅依?”
她笑了笑,点头。
他终于明白了,点了点头,离开了这里。
蒙特利尔的阳光仍旧灿烂。
此时,莫浅依正躺在躺椅上,一边的落地大窗吗,透着外面璀璨的阳光,隆冬时节,蒙特利尔很早便入了冬,冰雪在阳光下,晒的亮晶晶的,垂在梁上,好像一根根的冰柱。
她睡了个午觉,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眼睛睡的有些沉,可是她还是觉得困。
好像这一辈子,第一次这样闲。
可是她一点也不想动,什么也不想做,好像生命,便这样静止在了这里一样。
走到窗前,她伸手,抚摸着那大窗,便好像,抚摸着外面的阳光一样。
不知道,远在大洋彼岸的他,现在是在做什么,不知道她可怜的莫莫,又在做什么。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她过去接起来,靠在沙发上,听见那头王寒的声音,“哎,不会是才睡醒吧?”
她说,“嗯,你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