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浅依对他笑笑,“不会的,叔叔只是回去处理一些事情。”
莫莫趴在床头,看着莫浅依,“妈妈,你快点好起来吧,我们都很担心你。”
莫浅依笑了笑,“嗯,妈妈很快会好起来,这几天,叔叔不在,你不要再出去跑了,听见了吗?”
他点头,“叔叔都跟我说了,我现在是这里唯一的男子汉,我不可以自己跑去玩,我要在家里保护妈妈才行,叔叔还给我准备了电动和书,让我多多学习,以后我就可以像他那样,什么都懂,对不对?”
莫浅依欣慰的笑起来,“嗯,乖莫莫。”
打过针后,莫浅依并没有觉得好一点,她窝在被子里,觉得身体好像陷进了一个柔软的地方,越来越,越来越下降,看不见底,只是一直在下降。
那种感觉很舒服,但是,越是舒适的,越是诱惑的,越是危险的。
她早就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下面,下面定是有陷阱在等着她,她拼命的要挣扎起来,却怎么都没用。
或许如果是她清醒的时候,她会明白,这只是魇着了,但是在梦境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莫莫,莫莫?
苏裴安,你在哪里?
根本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
算了,从那一天起,世界上,便只有她一个人,独立面对着所有的困苦。
她早就知道了。
她咬着牙,一定,一定不能再继续陷下去。
那样奋力的咬着牙,让自己起来,终于,她睁开了眼睛。
仍旧什么都没有,身畔的床桌上,台灯罩住温润的光,她感到喉咙很干涩,于是叫了声,“有没有人?”
菲佣匆忙的走进来,“小姐,什么事?”
她想起来苏裴安之前说,他回去处理事情,这里交代给了菲佣,但是他很快就会回来。
此时此刻,在加拿大,在蒙特利尔,周围都是她不熟悉的,陌生的世界,只有莫莫,但是莫莫为了不打扰她休息,去了另一个房间睡,此刻或许正在做着美梦。
她对菲佣摇了摇头,“没事。”
然后继续躺下睡觉。
现实的世界好像渐渐在飘远,她再次看见,有人向她走来,那个人,她看不见,只是看见,那个冰冷的针尖,向自己越来越近,里面蓝色的液体,好像正闪着邪恶的光。
她叫着,“不要……不要……不要过来……”
,面前的人带着冰冷的笑,“乖乖的,告诉我,你爸妈去了哪里,不然,这些全都给你打进去,然后扔你去宝蓝街,那里全都是痞子流氓,到时候,你这脆弱的身体,恐怕承受不起吧?哈哈哈哈。”
那注射器里,是毒品,她知道。
她拼命的摇着头,“不要,不要……不要过来,我不知道他们在那里,真的不知道……”
画面突然转变,苏裴安脸上冰冷,“别动,打针而已。”
她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心脏也慢慢的变得冰冷,“不要……不要……”注射器慢慢的靠近,她要逃,拼命的后退,可是苏裴安死死的压住了她。
别,别这样好吗?你利用我,你不爱我,你算计我,这些都没关系,别这样,逼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好吗?
“告诉我,你爸妈去了哪里,不然,这里的兄弟,可几天没尝着荤腥了。”
针头靠过来,尖利的,刺进了她的身体里。
不,没有,她记得没有,那天有人帮了她,所以最后他们放弃了对付她,转而去抓了小乾。
可是那冰凉的液体进入到身体里的感觉,来自哪里?
画面在那医生和当年那些邪恶的面孔之间来回的穿梭。
慢慢的,她也搞不清楚,到底她在哪里,面前的到底是谁……
只有那针头,慢慢的靠近的恐惧,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的内心。
“不要……”
她猛然的坐起来,全身都是汗水,身体好像在燃烧,随时要蒸发起来一样。
她醒来,看见自己正在温暖的房间里,暖黄色的壁纸,好像阳光的烘烤一般的暖和。
她抹了把头上的汗水,站起身来,打开阳台的们,走上去,风吹的有点冷,她还是站着,看着远处的黑暗,霓虹点点,不断的闪耀,陌生的国度,让她有点孤单……
第二天她的感冒又严重了,她想,或许是她任性的在外面站了许久的缘故吧?
但是她不敢躺下,害怕一躺下,便又是那过去的梦境。
自从那些事之后,她再也没有打过针,也好在,她生不起病,身体也很争气,若是感冒,也只是抗上两天便好了,这次却不知道怎么,病来如山倒,躺在那里,便动弹不得。
她总是在梦境中和现实里穿梭着,身上一阵是冰凉,一阵是炎热,让她不断的感受着,什么叫水深火热。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一直在梦境中昏昏沉沉,后来,她感到有人抚摸着她额头,那手心的温暖,让她有些熟悉。
“怎么回事?”但是他声音听起来却不怎么温柔,带着怒意的声音冷峭的问道。
有人回答,但是她听不懂。
他拉起看她的手来,对她轻声说,“很快会好的,浅依,我回来了。有我陪着你。”
她确实安稳了很多,但是不知过了多久,那只手要抽走,她只觉得害怕,一手抓住了他。
“好,不走,不走,好好睡吧,睡醒了就会好了。”
苏裴安低头看着她,她脸上红的好像秋后的苹果,躺在软绵绵的被子里,缩成一团,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