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她的双臂,让她停在水下动弹不得,唇齿却也没有放松,一直那样缠绕着她。
慢慢的,攀着他的手臂,也慢慢的松开。
“这样,对,跟着我,你要知道怎么搭配你的脚……”
“怎么那么笨……”
她想起那一天,她双脚踩在他的脚上,被他撑着,跳出了最美的一曲华尔兹。
脑海中,好像布满了那天的星空,悠扬的音乐,在耳边不断的徘徊。
那时,他的身体,是她最大的支撑,亦是最坚强的支撑。
从没有一个男人,有那样强大的力量,足以,支撑起她的全部……
但是,身体还是慢慢的沉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就变得那么疲惫,那么累……
“莫浅依?浅依?你醒醒……”耳边有什么声音,她幽幽睁开眼睛,看见他,就在眼前,焦急的眼,看着她。
她这才安稳的睡了下去。
再有知觉的时候,她感到有人在拉她的衣服,她不耐的皱眉,抬起脸来,猛然看见,苏裴安正低着头,给她脱衣服。
“干什么!”她慌忙推开了他,快步的向后退去。
他没料到她这个时候醒来,还反应这么大,皱着眉看着她,却瞥见她凌乱的衣服,于是,嘴角撇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这才发觉,胸前是一片冰凉。
快速的左右看了一下,她拉起了被子,盖在了身上。
环顾四周,酒店的房间,金黄色的被子,白色的地毯,迪拜的奢华风。
她皱着眉,忽然想起来,因为他,她才被拖进了水里,这个该死的家伙,还在水里对她……之后,她就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身上还是湿的,最可恶,对面的男人,此刻正赤-裸着上身,穿着湿透了的白色休闲裤,看起来也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她裹住了自己,满脸警惕的看着他。
他起身,摊手,“你不换衣服吗?”
她冷着脸,“我会自己换!”
他歪着头看着她,“好,本来是出于人道主义,本着女士优先的惯例,你醒了正好,自己换吧。”
她却仍旧瞪着他,不动。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半晌,他忽然当着她的面拉开了拉链。
“苏裴安,你干什么!”
他一笑,“换衣服啊。”
“换衣服也不要在我面前换吧!”
苏裴安却一脸理所当然,“这里呢,是我订的房间,也就是我的地方,我有权在任何一个地方做任何事,你不想看没人逼着你看!”说着,他猛然拉下了裤子。
她惊叫一声,连忙蒙上了被子。
半晌,听见外面没了动静,方微微抬起了被子来,然而,刚露出了一双眼睛,就撞见了他的潋滟的目光,近在眼前。
她蓦的松开了手,向后仰去,他赤-裸的身体就在眼前,精壮的胸肌,好看的锁骨,俊美的容颜,带着邪魅的笑意的眼睛,一起让她喘不气来。
她淋湿的发尖,刺的肩上冰凉,她双手撑在后面,满脸警惕的盯着他。
他却愈加的靠前来,将她困在了大床上。
“苏裴安……你……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笑着,“应该说,你在我的床上干什么?”那声音真真的符合他玩世不恭的性子,眼中笑意带着挑-逗和揶揄,难辨真假。
“我……”
隔着被子,他的身体倾压下来,她想要躲避,可是已经缩到了大床尽头。
瞪着眼睛,看着他望向她的眼睛,她咽了下口水,“别乱来,你忘了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他却眯起了半月形的眼,薄薄的唇,带着那么几分的笑意,眼中,却写满了黑夜般的忧郁,“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他口中吐出清凉的,好像叹息般的呢喃。
“债主……跟借债人……”
他说,“我后悔了,莫浅依。”
她微微愣怔,却听见他说,“回国后,你就搬回了以前的地方吧。”
她皱眉,“搬回……哪里?”
他伸出手来,她惊惧的躲开,可是已经贴到了床头上,还是没能躲开他宽阔的手掌,然而他只是轻轻的碰触了她发丝,近乎温柔的,将她脸上的发丝,拢到了后面,让她洁白的脸颊,和那双时常掩盖在眼镜在的明亮眼睛,展露在眼前。
这样的她,好像清纯的十六岁孩子,一点,也不像一个八岁孩子的妈妈。
她鼻尖微微发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带着警惕的目光。
“搬回我那里。”他说。
“不可能!我为什么要搬回你那里?我跟你只是债主跟借债人的关系,复杂点说,我作为你的员工,按照规矩每月要给你钱,简单点说,我跟你的关系,就只是每月工资卡上的那点数字!”
他眯着眼睛,更贴近了一分,“说那么多,你还是在怕我,为什么,你可以跟别人轻松的欢笑,跟着我,就这样处处设防?”
她冷笑,“因为,安少爷演技太好了,我不知道,什么样的,是真正的你,什么时候,是真心的你,你说过,每个人手上,都有一个画板,上面是什么,看人怎么去画,但是,在那个画板上,执笔的,一直是你,上面到底是什么,你说的算,在安少爷面前,我从来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就好像刚刚,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遭殃……”
他微微皱眉,再次逼近,“是你不相信我,我以为你不一样,每一个女人,都需要承诺,说出了山盟海誓,天荒地老,即便是谎言,也满心欢喜,我以为你不会这样肤浅,但是,有人给了你这样的谎言,你还是马上就靠过去,即使你心里知道是谎言……”
她仍旧只是笑着,隔着被子,感到他的身体越来越近。“蒙您高看了,我本来就肤浅,做安少爷的女人,真的很辛苦,这些普通女人都有权利要的东西,她却想的机会都没有,还好,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还好,我不是安少爷的女人,也不用管那么多……”
他却猛然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