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是个线索,也可能只是凑巧罢了。反正现在无从得知。
周延卿在脑海里盘算着这几条线索到底能有什么联系,又或者说,会不会是谁发来的一个误导信息。
公司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力都耗在这件事上。眼见着是没有休息的心思了,余知奚接着整理下午会议要用到的材料。根据会议的进程,把各份材料分类排序等等。
周延卿翻着手里的文件,无意间抬头,余知奚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忙着手头的工作。偶尔耳后的头发会顽皮地掉下来,挡在眼前,她伸伸手挽回耳后。
她原来的主要工作只是读读文字而已,他恢复阅读能力之后,余知奚的工作性质才开始是真正意义上的助理,而她在工作上确实做得很好。
这么一想倒也是这样,他以前念书的时候,很大一部分时间在划水,余知奚至少比他要努力得多。
有个女朋友是件多美好的事情啊。
看着小女朋友把几份文件整齐排好,放在桌子的一角,女朋友三个字总是绕在脑子里。
倏地一个想法浮上心头,谁说那张卡一定得是认识的人用的,也可以是借来发消息的。说不准办卡的人是谁的女朋友也不一定。
周延卿几乎是跑着过去把余知奚抱起来,大幅度地转了几圈。突如其来双脚离地的失重感,把余知奚吓得不轻,叫声不受控制地发出。
顾洲恰好从外边进来,看到这个场面,差点儿就要以为自家老板是不是被刺激到了,精神上出现了点问题。
但是偶遇老板和老板娘搂搂抱抱,他是该退开还是该强调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一时间之内找不到答案的顾洲,只好尴尬又迷茫地站在原地。
这样在其他人面前亲热的行为,让余知奚很不适应,拍了拍周延卿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周延卿这才注意到顾洲进来了,一边把余知奚放下,一边向顾洲招手,“诶顾洲你有没有楚弈或者是他助理的朋友圈啊之类的社交软件账号。”
顾洲被他问得莫名其妙,“我又没加好友,哪来这些玩意儿?再说我加了干嘛,通敌叛国?”
得不到有用的信息,顾洲顿时丧失了他本该有的价值,转而又想了新的办法,“你能不能去找谁要一个?加一下让我看看朋友圈。”
顾洲:……
最后是顾洲向其他部门的女同事借来了手机窥探楚弈助理的朋友圈。把手机递到周延卿手里,还是没想明白周延卿视奸别人朋友圈有什么意思,凑在旁边和他一起看。
周延卿不点朋友圈里分享的链接和鸡汤,只看图片和日常分享,楚弈助理朋友圈里的内容多,仅是最近一个月的朋友圈,周延卿都足足翻了小五分钟才翻完。
起先周延卿的眼底里带着期待,坚信自己可以找到线索证实自己的猜想。翻到后来,他已经麻木到面无表情。
好不容易看到半年前的朋友圈,周延卿动作机械地点开一张图,又习惯性地关掉。下一秒又重新点开,再放大仔细看图片里的人物。
笑意渐渐爬上嘴角,他把手机往顾洲面前凑了凑,问道:“这个人像不像刚才那张校园卡用户。”语气是肯定的。
不只是顾洲,就连还在忙着整理材料的余知奚也过来看手机屏幕里的人。
看完那张助理和女人的合影,余知奚明白了周延卿的意思。“那条消息是通过这个人的手机卡发出来的,而这个人和楚弈助理是认识的,甚至是很亲密的关系。”
顾洲先是因为找到发匿名短信的人而欣喜,前一秒打了个响指表示喜悦,马上就又抛出新的疑惑。“这就可以分两类来讨论,首先如果是楚弈让助理找人发这个提示消息的话,那楚弈的动机是什么?再来如果不是收到楚弈的授意,助理发这个消息,会不会就是因为知道楚弈在做什么?”
这两点也是周延卿所想不通的,但不管怎么样,好歹大致确定了消息的来源,接下来的行动也会明确很多。
周延卿这个人莾得很,在这件事情上选择采用最简单粗暴且有效的方法——当面问清楚。
还没来得及让余知奚想清楚自己到底该不该拦他,他就已经快要走出自己的办公室了。余知奚无奈,只好快步跟上,还不忘把顾洲也给拉上。
毕竟如果等会儿周延卿再和楚弈发生什么冲突,她肯定没办法,还是需要同样人高马大的顾洲来扛一扛。
走出周延卿办公室的时候,他马上收回了所有的欣喜,再次换上一种没对余知奚表现过的戒备状态。
不过是隔了几间办公室的距离,算不了多远。周延卿依然保持着礼貌,敲门等待主人的回复。直到里面传来楚弈应的那声“进来”,他才拧下门锁推门而进。
一进门就直接表面来意,问周延卿的助理为什么托人发消息给他。一面问着,一面观察着楚弈的表情。
楚弈的模样很坦然,看着他走向助理,却没有找他。好像完全不在意,这其实是楚弈自己的办公室你。
楚弈隔了小半个办公室问他,“有什么想问的问题,直接问我会不会好一点?我觉得你真实的问题,应该和我有关。”
第39章 突然强吻 ...
这样的态度倒让周延卿觉得奇怪起来, 既然他主动地提到, 周延卿也不再迂回。大方地把疑问摆到台面上来说,“消息是不是你让人发给我的?”
来之前本以为楚弈会闭口不谈这个话题,或是直接表示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没想过楚弈点头,坦然地承认。
这让周延卿愈发感到莫名其妙, 想不明白他这么干脆就承认了是自己发的消息,又何必多此一举地用其他人的手机号码。
碍于面子周延卿不太想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余知奚却没有什么所谓, 反正她和楚弈不熟, 平时也不会有什么来往,没有面子不面子这一说。
“那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号码,反而去用别人的?如果要隐瞒的话,为什么又要承认?”
楚弈闻言一笑,话里有些无奈, “我本来就没想隐瞒, 我原也打算用自己的号码来发这条消息。可是他一早就把我和助理的各种联系方式给拉黑了,就算我用自己的号码给他发,他也看不见,这才用了助理他女朋友的手机。”
所以压根没有那些绕绕弯弯,真实的情况只是因为被拉黑了这么简单的吗。
余知奚讪讪地笑了一下, 感叹这个解释怪有意思的,是他们多想而已。周延卿却不觉尴尬,他们之间关系不合,拉黑他本来就是一件正常的事, 谁也没提前想过会有他打小报告这一说。
如果是楚弈打小报告的话,暗地收购股权的大抵是另一群贼心不死的股东,或是傅厉。
既然确定了发消息的人,不妨就直接把想问的都说出来。“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楚弈简单回想了一下事情发生的时间,“大概是前天?下班后傅厉在停车场拦下我,说我都有自己的公司了,拿着这边的股份也没有太大的用处,倒不如把股份卖给他,他能更好的发挥作用,绝对是一本万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