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的视线太过实体化，池鸢有些慌，下意识的轻阖眼眸避开，“那我们换一种治疗方式。”
说完，池鸢侧了侧身，拿出白大褂口袋里面的手机，指纹输入解锁后她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部手机和她被传送到这里之前所使用的一模一样，连桌面上的应用布置也分毫不差。
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几秒后点开了地图，池鸢看了下，想去的地方距离心理诊所并不远，试探着开口，“我们换一个地方谈话，你明天一早再来一次心理诊所可以吗？”
沉近答应得很痛快，不咸不淡“嗯”了声后又问：“一早是多早？”
“嗯……”池鸢被他这么一问也愁住了，想了想过后给了个时间，“明早六点。”
她平常这个点都往公司去了，所以六点对她不算早，但她不知道沉近的作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会不会早了点？”
“不会。”沉近站起身，顺带将先前搁置在茶几上的纸杯拿了起来，手腕微动，带着那半杯白开水也跟着摇晃出声来，“多谢池医生的水，那我明天早上六点在诊所门口等你。”
池鸢点点头，目送着人出去了，再度垂眸时手机屏幕刚好暗了下去，原本显示着的公园地图也消失不见。
半晌，她身子结结实实塌在了沙发里，心道，这真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
精神紧绷了大半天，池鸢突然想找个人说话，但这个诊所里她根本没有熟人，非要找个人的话，也只有那个应该算不上人的系统了。
“系统！”池鸢懒懒散散喊了句，没听到应声又喊了句，“在不在，系统！”
“别人的系统随叫随到，我的这个系统怎么——”
“宿主。”池鸢本想激一下试试看他能不能出来，不想还没来得及那道冷淡的声音就在她脑子里响起。
“你在啊。”她调整了下坐姿，稍稍做得端正了些，一副与人有商有量的模样，“那个，我想知道，就是，如果被攻略人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会怎么样。”
“惩罚。”
池鸢心头一紧，忙不迭问：“是什么？”
“目前是保密状态。”
“好吧。”
她端正的坐姿一下子塌了下去，“行吧。”
空旷的办公室气氛凝滞了瞬息，池鸢抿了抿唇，忍了半天还没能忍住，“别人的系统什么都提前告知，我这个系统话少就算了，连被攻略人的身份都不说，还得让我自己猜。”
又是一阵沉默。
池鸢觉得系统似乎被自己弄得有些无言，她还想说什么，被直接打断了：“有告知，耳朵。”
“这算什么，难不成我摸一下沉近的耳朵就能治好他的ptsd吗？”
“这个不在回答范畴内。”
明显的拒绝配合她的问答。
“行。”池鸢有些烦闷，干脆挑明了，“我看别的书里面宿主犯错系统也会有惩罚，我觉得你也会有。”
一声似有若无的低叹擦过耳畔，又过了一会儿，她觉得那道冷润的声线放缓了一些，“闭眼。”
池鸢依言阖上眼眸，那道消失不见的巨大光屏再度显现，只不过这回是在她的脑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