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岔开话题慕瑾也随了他的意转过身专心对付底下的人,一时间屋中静默非常。
好不容易设计掉几个人,看着屋中一片狼藉,慕瑾摸了一把虚汗,“走吧,这些简单的玩意儿估计困不了他们多久,玛德,私闯民宅还外带搞破坏,一定要叫警察叔叔抓了他们!”
南宫连墨一个没忍住喷了一口水出来,污了前面的茶几,“就算抓了他们,也拿不到赔款的。”
她睨了南宫连墨一眼,道:“怕什么,不是还有你吗?喏,这些可都是因为你的原因,我少不得要和你好好算算。”
两人边说边走,刚走出密室大门,脑门便纷纷被顶了一把枪。南宫连墨叹了口气,回过头无奈道,“你不是说都解决了吗?”
“你不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失误’?”慕瑾面上虽不屑道,心中却盘算着如何脱身,这一群人来历实在古怪,前头她分明看清了只有五个人,现下又多出了两个。
“这下我大概要被你害死了。”她叹了口气无奈地被人顶着枪往前走。
咚——
右边的门,倒了。
趁他们一惊慕瑾和南宫连墨纷纷动手袭击旁边的人企图逃跑,不一会儿被三支枪顶着举手投降,坑爹的,出来的那位是之前被慕瑾困在水牢的家伙,此刻拧着衣服正骂骂咧咧的走过来。
“大哥,有话好好说哈,别动手动脚的。”
“废话少说,老子等了多久,今天终于把这泥鳅抓住了。”
“我挺好奇的,他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那人低头看了眼只到他胸部的小姑娘,这才恶狠狠道:“老子当年毒术才练成,这家伙当天就跑来套近乎,没几天就和老子称兄道弟……”
慕瑾讶然,人不可貌相,原来看着秀美清贵魅惑的南宫连墨也会骗人。
他越说越激愤,一把年纪了被个娃娃给算计了,真是丢人,“哪知道这家伙一开始就居心不良,趁老子练功的时候阴了老子一把,带走了老子一票小弟,尤其是老子的毒面黑寡妇,说抓走就抓走了!”好吧,和人称兄道弟最后带走人家一票小弟的行为确实过分了,她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慰人家。
大叔想到他当时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半生的心血没了忽然暴怒起来,“好不容易今天抓住了他,老子要打断他的四肢,做成毒人。”
“废话少说了,快走。”他们其中一人说道,慕瑾下意识的抬头看南宫连墨,那厮回了个极其好看的笑。屋内微暗的光线中,秀美绝伦的少年眉目如画,身姿清雅的站在健硕大汉旁,如同初见之时,出尘而不带半丝戾气。
感觉到身后的枪抵了抵自己的腰,慕瑾回过神和南宫连墨默契的往前走。他们有意把人带离人群自然不会往市区走,三两下拐到无人的小巷里。
四下很安静,除了他们的脚步声依稀能听到街上的喧嚣声。
“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人啊,何其可悲。”南宫连墨散漫的面容上不但毫无悔改之意,还挂着漫不经心的笑,良久他才状似无意的问到这些人是不是很可恶。她默默的垂下眼帘,心想怎会有如此欠扁的人。
来了。
什么?
慕瑾不明白他说什么,现在不是该找机会逃出去吗?她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南宫连墨招呼都不打,迈开修长的腿迅速转身一记手刀劈向了旁边的大汉。
真是乱来,慕瑾也顾不上身旁的枪,她趁着对方也在惊讶的掏出口袋里的飞刀应敌。两人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跟在其后的大汉大怒,直接把枪对准他们准备开枪。
“还不出来。”南宫连墨毫不在意他的举动,面上依旧笑意吟吟,紫色的眼睛里荡漾着晶莹的光。这样有恃无恐的表情,仿佛从来就没把人放在眼里。慕瑾还没理解这话,只见秋野泽出现在墙头,吹了个口哨大猫一样轻盈的落在地上,笑得分外得意:“小妞,大爷来了。”
他一出现就直接放到了那人,倒是之前倒在地上的一个大叔突然爬了起来准备偷袭秋野泽,可惜秋野泽一向不是被动的主,不需慕瑾提醒,他随手往后丢了的小球突然炸开放出淡淡的白色烟雾。
“啧,怎么惹上这老小子的,还被追杀了那么久。”秋野泽幸灾乐祸的笑着,好似很期待这家伙天天遭人追杀。
南宫连墨并不争辩,像是想起很美好的事,优美的唇线微翘,牵出了好看的笑容。慕瑾没好气的白了个眼,道出缘由:“这家伙没事和人称兄道弟最后却忽悠走一票小弟,还抢了人家黑寡妇不找他麻烦找谁啊。”
听了这话,别人不明白秋野泽瞬间秒懂了,可他纠结的地方和别人不一样,他的注意力点只在南宫连墨偷了只黑寡妇,至于那一票的小弟他是完全没放在心上的。
想当年他刚入恶魔岭,正是风流得意的时候不知哪得罪了人家,他喂养了好几年的宠物被人偷偷灌了一袋混合毒血,本来嘛,他没当回事,毕竟他自己也经常喂点小毒,就当给它锻炼下抗毒性好了,神奇的是那蛛王还真愣生生的给灌发情了。
然后,自甘堕落的献祭到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黑寡妇嘴里,渣都不剩害他连收尸都省了……
尼玛,当他打开房门面对着变了身的宠物一时没反应差点被咬了,更重要的是他这个主人居然还不知道是谁干的缺德事,他当时郁闷了好久。
这边秋野泽眼冒凶光,想来南宫连墨这事不止干了一次,那边慕瑾屏息后神色还是渐渐恍惚,这药委实霸道,她来不及惊呼就向后倒去。不等她落地沐少卿便出现在了慕瑾的身后,把她扶了起来。
“靠,爷忘记她对迷梦还没有免疫力了。”
“无事,我带她回去。”沐少卿扶好慕瑾,调了个姿势便横抱了起来。
“少卿,少占爷的便宜,放开妹子。”虽说报仇要紧,可眼下还不是时候,秋野泽果断决定报仇的事日后再说。其实某种程度上秋野泽已经真相了,当年的事正是南宫连墨指挥拐来的一票小弟干的。沐少卿闻言不当一回事,只见他微微一笑,姿态依旧清贵高雅,只是少了平日里端庄大方,“不是说了吗,公平竞争,人人有机会。”
“回去还不是一样,那边解决了?”南宫连墨不复之前的风流模样,皱着眉头道。
“星在那边,再过不久就可以了。”秋野泽眯了眯眼睛,古怪的笑了声,“今天可真热闹。”他的话音刚落,四周就出现一群人来,把他们包围在了中间。
“让他们都留下……”
瞧着高贵优雅的沐少卿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则与他弱不禁风的身体相反的暴力。意识还未完全消散的慕瑾注视着沐少卿,他的眉目清秀,笑容温润淡雅,整个人温暖无害,完全看不出会是那种躲在黑暗中见不得阳光的少年,她更相信秋野泽是这种一个不高兴随时会给人在背后捅上致命的一刀的人。
“你看好丫头,我们来解决。”南宫连墨回头往着他,眼中闪过紫色的流光,沐少卿犹豫了下,而后勉为其难的应道:“好吧,速度快点,不然我会忍、不、住、的哦。”
忍不住什么?
忍不住杀人,还是忍不住……秋野泽的目光滑向沐少卿怀中安睡的慕瑾,顿时觉得一道闪电从他的脑袋里划过,雷得他外焦里嫩,“别,少卿,我们会快的。”
大概秋野泽之前联想时的眼神太过露骨以至于沐少卿察觉到他的想法,只见她冷哼了声,漂亮的手指如恋人般抚摸上了慕瑾俏丽的脸蛋。少顷,他抬起头,眼神危险的望着秋野泽,人群中打斗的秋野泽不安的打了个喷嚏,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危险的盯上了。
这一日,秦瑾发现了很特别的事情,那就是,她以为的女生或许不是女生。
直到司寇夜赶来,她还未从冷漠高傲的沐学姐是伪娘的事实中回过神。
南宫连墨的官方解释是说自己看到太血腥的场面以至于晕了过去兼之醒来时产生了幻觉,可她更相信是秋野泽为了制造血腥的场面而故意让她昏迷不醒的,至于之后的幻觉,呸,鬼才信那是幻觉!
“行了,你们别闹了。”
司寇夜扶了下眼睛,表情认真的打断还在互相推卸责任的秋野泽和拓拔恒月,他们很有默契的互相瞪了一眼扭过头。
“我不会说出去的。”见司寇夜转过头看着自己,慕瑾很上道的举起小爪认真表示此事不会因为她的原因而出问题。别看这个人温润如玉笑起来春风拂面,得罪了这人他真动起心思算计,那自己挖个坑往里跳进去还干脆些。
大家的表情基本上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只有南宫连墨似笑非笑的瞅了她一眼,而后又漫不经心地低头看起了自己的书。
风过,树的枝丫摇晃,斑驳的光片越发的流光溢彩。行人匆匆从她身边走过,以避免这烦人的光照。慕瑾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脑中整理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这事太巧了,是你故意要让我知道的吧。”无需回头也知道背后的人是谁,慕瑾的声音在这闷热的午后听起来有些冷。
花千溟停在她的身后挑唇一笑,散发着独特魅力的同时尽显高贵优雅的本质,“大概。”
“别告诉我是为了好玩。”
慕瑾淡淡的看了花千溟一眼,周身淡然的气韵让人无时无刻不能忽略,花千溟发现这个女人好像无论处在什么状况都是这样的娴静淑然之气。
秋野泽那家伙一直蹲在远处的电线杆上,鉴于他平时总爱玩些奇怪的昆虫,这回也不晓得究竟在玩什么。只是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倒像是闹别扭的小孩。
慕瑾几乎可以想象到秋野泽一脸的不屑,在明知道听不到的情况下耳朵依然高高地竖起来,试图偷听的样子。
“我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花千溟有些痛苦的闭眼念咒般说道,再抬眼时眸子里的万般情绪已经消失不见了,依旧是初见时的温润澄澈。
“你们?”她发出疑问,余光看见秋野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到树上。
这个如漫画中走出来的音乐少年,此刻低着头似有心事般但笑不语。微风吹过他浅黄的发丝,他的轮廓温柔,肤色白皙如瑾瑜无瑕,柔和的日光笼罩在他身上,反射出一层浅淡的清辉。
路旁那一排挺拔葱郁的水杉枝叶摇晃,午后的时光显得越发宁静。
“喂喂,跑到这里吃独食是不对的。”秋野泽从对面的树上跳了下来,阻止了慕瑾接下来的问话,“夜让我来告诉你接下来的全运会的主持靠你了。”
“怎么,不愿意?可是没办法噢,我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了上去,如果不去的话,到时候丢人的可是整个恶魔岭,你不能不拼命噢。”他说着,状似无辜的瞅着慕瑾,只是那该死欠抽的语气泄漏了他的幸灾乐祸。
丢人的是恶魔岭,受报复的却只有她一个人好不好!慕瑾死死的瞪了他一眼,忍住额头上暴跳的青筋,却见他仍是那么漫不经心的笑着,好似浑然未觉自己有多可恶一般。
“主持的事情我前几天已经说过了,没空。”
他微微一笑,并不在意慕瑾的抗议,“没办法,在特帝总要做点什么,何况贡献度不够的话是会被驱逐出去的。本来嘛,驱逐出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哪个学院没有几个这样的人呢,只是刚好不巧,特帝至今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如果驱逐出去的话小月月可是要作为第一人记录在学校里的档案的哦。”
“其实,你是来找骂的吧?”慕瑾不客气的道出对他的不满,拓拔恒月和君铭缓步走来恰好听到了这一句,拓拔恒月当场就鼓起了掌声,“就是。”
“我说你怎么阴魂不散呢,该不会是性取向有问题吧?”秋野泽满目鄙夷,拓拔恒月怎么可能落后,两人风风火火的打了起来,倒是那亦趋亦步的娃娃显得很没事干坐在草地上看人打架。
介于这种情况闹得多了,谁也不在意,该干什么的继续干什么。打完又勾肩搭背哥俩好地回去了,当然,如果慕瑾没有发现他们互掐的手就更好了。
这时旁观了许久的一个女生冲过来,一脸羞射的闭着眼睛对君铭大表仰慕之情,可惜人家只是斜睨了眼,面无表情的往前走,连脚步都没有停留,酷酷的走了。
花千溟抬头看看头顶枝丫间摇晃的满目阳光,唇边泛起一丝微笑。一开始他只是为了恶魔的特权,后来觉得如果能融进如此排外的小团体应该可以放心交出自己的背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