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同慕瑾所想的,脾气并不怎么好的澹台延泽一下子就冷眼看过去,把这些人都记在了眼中。
他是不是太嚣张了,以及太过去嚣张是不是死得快,他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没实力的人,在有实力的人面前嚣张,是肯定会死得快的。
心里想着什么,嘴上就说着什么。
澹台延泽说完,就扬起了个很嚣张的笑意,挑衅着。
围观的修行者:“……”
讲道理,他说的并没有什么错,他们也确实就是单纯的看不惯这种人,凭什么他们那么努力的修炼,修为还是那样,这些个高门子弟,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一大堆的灵植灵宝给他用,这种人,一点都体会不到他们的辛苦,实在是最讨厌了。
讨厌归讨厌,毕竟大家都是修行者,虽说乱杀人是犯法的,但,如果真的把一个高阶修行者惹怒了,人家跑外面伏击,最后自己死掉了,那也是有冤没地说的,死都死了,尸体都凉透了,谁理你,运气不好的,可是连尸体都找不到。
这时,一些胆小怕事的家伙走了,挑衅完就跑,见好就收,大概是他们能活这么久的原因吧,毕竟不会有人都是缺点。
虽说走了一部分,但毕竟不是都走了。
还有一大部分的人留了下来,或无视或挑衅或看热闹……澹台延泽无所谓的笑了笑,反正不走的人又不是他,不让人走的人也不是他,再说,最后挨揍的人更不是他了。
“真的不走吗?”澹台延泽最后问了一遍,其实以他的性格是没必要再问一遍的,不过,慕瑾的性格太正了,如果他无缘无故揍人的话,虽说她不会说他什么,但对他的感官肯定会差很多。
没有人回答。
澹台延泽无所谓的又等了几息,发现实在是没有人要走之后,冷笑一声,手诀一捏,武器就到了身前。
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揍人了。
尤其是之前因为那种原因失忆了以后,他几乎就没有动过手,这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可是难以忍受的,毕竟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不是那种安静的类型。
没错,他早就想要动手活动活动一下了。
不管这些人走不走,他都会有理由动手的。
在武器到手的那一刻,澹台延泽动了,他没有用什么复杂华丽的招式慢慢来,而是一下子就用了最强的实力,最快的动作来解决这些人。
一剑下去,大地震动。
解决了不少的人。
澹台延泽微微一笑,他最喜欢这些不识抬举的人了,往往就是这些人,让他连借口都不用找,就能够好好活动活动筋骨。
“啊!”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动手就动手!”
“该死的,老夫的铁律洛,就这么毁掉了!”
“啊啊啊,我的防御罩,居然没用!”
“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大家一起上啊,这种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对,没错,大家一起上啊!”
“上,上,上!解决掉他,我就不相信,我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他一个人……”
于是,所有人都上了。
出乎意料的是……
……
出乎意料的是,所有人都不是澹台延泽的对手。
哦,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澹台延泽解决掉大部分人之后,觉得没意思,他的目光往另外一边的屋顶上一看。
那中阶修行者顿时就被灵压压得吐血,他捂着胸口快速撤退,不过……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
高阶修行者就可以如此欺负人吗?
他眼中的冷光一闪。
树下,中阶修行者偷偷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那是一个很虚幻的灵晶。
“就是你了,给他来个教训!”他阴狠狠的说完,就念起了咒语。
其实,这个东西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因为修为低微的原因,他至今都还没有完全掌控里面的器灵,别的不说,就是里面的器灵经常跑出去玩这一点,他都无可奈何,不过,还算好一点的就是,那家伙虽说爱玩了一点,每次玩完,还是会自己主动回来的。
在中阶修行者念完咒语之后,一道无形无色的灵光朝着澹台延泽快速飞去。
慕瑾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的,这个感觉,她熟悉啊。
于是,想都没有想,她就飞身上前,把澹台延泽拉开了……没想到的是,那道光居然还懂得拐弯,最后还打到了她的身上……
曰!
“唉,我没想把你怎么样的。”
“没想到你还是过来了……”
“既然这样,那你就自求多福吧,这次开启,我也关不了了。”
“唉!”
慕瑾听着那声音说完,眼前模糊的一片开始变化了,与先前的悠闲感觉不一样,这次到的空间很压抑,仿佛只要她有一点没有做对,就会被抹杀。
简直是……
日了妖兽了!
心中这样想着,慕瑾还是认认真真的观察着画面,寻找着出去的道路。
廖艺靖好奇地问,“奇怪,羽毛这家伙今天做武练好认真。”
“我想通了,身体是我的,乐趣是别人的,我干嘛牺牲实力陪别人瞎闹啊。”闻人珍羽自豪地回答。
灵狐把写有任务的牌盖在桌上,廖艺靖率先抽走一个。
闻人珍羽看完内容面带黑线嘴角抽搐,脸部不自然地轻微扭曲。她偷瞄一眼其他人,深吸一口气,左手捧着脸,目光迷离地盯着手中的牌开始自言自语:“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性感的薄唇,如秋水般清冷的眼波,坚毅的下巴,还有浓黑的剑眉。”
廖艺靖冷哼,十分鄙视她。
“最最重要的是他身手了得,所向披靡……”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吗?”
“当然啦,啊——廖艺靖还给我!”
廖艺靖抢过闻人珍羽的牌把自己的丢给她,“这个我拿走了,下次请你吃饭。”说完健步如飞地冲出大门头也不回。
“唉,大概只有艺靖会认为,你那是兴奋过头的表情。”懒洋洋的美人说道。
闻人珍羽拿着牌贼笑,“其实我没见过他,只是稍微看了下牌上的简介,此人性格相当古怪,暴戾恣睢,冷酷嗜血,喜怒无常。打又打不过,碰上他人家不死得连渣都不剩就有古怪了。”
“呵呵。”凤菡菁看了自己的牌,“相比之下我的比较简单多了。”
海之深蓝,永不凝结的琥珀,在堕落之前,栽一朵无意花。
“哇,好有深意啊。”闻人珍羽斜眼瞄到牌上的文字,“我看看自己的。”
白板——
闻人珍羽不可置信地左翻翻又翻翻,“怎么会这样?”
“扑哧。”颜紫月笑了起来,“坏事做多了,报应来得真快。”
“哇啊啊啊——别啊,你不要不管我,不要走啊……”
凤菡菁继续往前走,她背对着闻人珍羽抬手挥挥,潇洒走人。
慕瑾冷眼看着。
看来,这回一过来,就对上了重点,这空间是真的对她不怀好意了,这种急迫感……
感情之前巫夜那家伙,真的是对她手下留情,逗着玩了。
……
一条黑影快速地穿梭在夜色中,她不着痕迹地从树后窜了过去,又咻地退了回来。
慕瑾淡定地站在原地,一池的碧水里微波荡漾,起伏不定,月光触及的部分变成无数闪烁的光点,少年坐在池边,短发飞扬,精致的五官模糊了性别,清澈的蓝眸中隐隐透着苍穹的味道。
那边还有一个人,是个女人。
她慢慢走过去,少年惊讶地抬头,“听着——你被绑了。”话音刚落,少年便倒了下去,清风把残余在空气中的迷药吹得一干二净。
屋内。
“是他?”暗盟的二把手,专长精算之术?
“恩。”
“我去守门。”凤菡菁拿走桌上的暗宫地图出去,地下室巨大的墙面上司空默的画像上已经用墨水打了个勾。
据说,暗宫里不仅风景如画,还住着六位美少年,因为守卫森严,只有少数人成功进入,但第二天皆出现在戒律堂接受教育。
实际上这六位出于某种政治原因不得不住在一起的美少年,各自为政互相制约。暗六角中就算排除已知的已经知道的人,也推算不出多少消息来。
打开牢门,她走了进去。
“是你?”少年张开美丽的眼,眼底没有丝毫的意外。
“不是。”
“哦。”司空默敛下眼,遮住思绪。那个人的目的不难猜,很多时候不需要极端,只要决策者在某一刻消失一段时间就好了。
“你想怎么样?”依旧淡淡的语气,让人觉得即使风云变色他也能淡然处之。
“那些人怕你挡了路,刚好我需要一个借口。”凤菡菁坐到他的对面,“反正暂时消失一下也难不倒你吧 。”
司空默随意翻开茶座上的资料,心中不由一愣。他的资料从明面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称号到暗地里的那些不能说的身份,都一清二楚。
如此资料摆在他面前,难道?
“没错,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凤菡菁把资料往前推了推,“这是新条约,如果你没意见的话。”
司空默细细浏览,发现队伍里那群只知道利益偷奸耍滑的笨蛋也不完全一无是处,起码这件事做得不错。
“这条约我还需要考虑一下。”
“没问题,不过两天之内你不能离开。”凤菡菁见他直直地望着自己没有说话,对上次拒绝的事情补充道:“各取所需,况且我不喜欢把事情摊在别人眼皮底下。”
司空默耸耸肩膀,不否认上次大张旗鼓地找上门意图在混淆那群人的视线,至少让他们觉得两边都有意思,谁知道她那么干脆地拒绝了呢?
清晨,云朵悠闲地飘过。
“什么——?”南宫景倩“啪”地一声把资料摔到桌上,双手撑在桌上,气势逼人,方圆两米内没有生物敢靠近半步。
暗宫里的人上下一致祈祷司空默快点回来,老女人发飙了。
“谁能解释下?”美目流转,里面蕴涵着火样的热情,被看之人无不自觉后退一步,以免殃及池鱼。
“老子我回来拉——”烈炼打开大门看到一副诡异的画面,笑容僵在脸上,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后退一步想关上门,可惜,某人便不让他如意,阴恻恻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哟,炼回来了,不知道找到默了没?”
天知道她有多后悔让司空默处理抓住入侵暗宫惯犯的事,搞得现在成堆的事情没有人处理。南宫景倩双手环胸,很是优雅地盯着烈炼。
烈炼被看得头皮发麻,他的命怎么就这么殆啊?
突然,他左手握成拳,右手往上一拍,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对,我马上就去把他带回来。”说完,闪身溜了出去。
闻人珍羽沮丧地跑回来,神情哀怨,她的卡居然是未来。
哇呜,她不要啊!
慕瑾薄唇微勾,有意思。
……
这是月末的最后一节课,是自由选择的,每个学子都可以根据自身的喜好而去相应的房间学习。
厨艺课上,凤菡菁认真欣赏同窗们制作甜点,不时悠哉悠哉地闲逛。新来的丁夫子年轻气盛,看不过眼,当下很严厉地点名凤菡菁自己动手。
在夫子亲自监督下,凤菡菁把油酥面材料混合轻轻揉匀,主面团材料混合,揉至表面光滑,静止松弛等待,主面团捏成圆饼状,将油酥包裹住……小面团压扁,包入适量豆沙馅,包裹严实,滚圆轻压……不多时,桌上摆着个漂亮精致的佛手酥。
丁夫子拿起佛手酥尝了一口,几息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啊,夫子,夫子——”
“快,快快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