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时,早晚我们都要死在机床上!”年轻人怒不可揭,唾沫横飞。
中年工人蹲在壁炉边,伸手烤着火,说道:“哈!你难道没有听说,隔壁车间的亨利上工的时候掉进了熔炉里面,当场死亡,尸骨无存!可怜他妻子刚怀孕,老母亲也哭瞎了眼睛。”
“真是可怜人!唉,咱们养家都养不活,资本家天天大鱼大肉!”
“可别抱怨了,抱怨难道有用吗?”
“还不如操心下个礼拜的工时,工头说不愿意加时长的人就走!又不加工资,倒要我们干更多的活!”年轻人抱怨道,“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呵呵,我听说泰坦尼克号四月份就要出航了,到时候钢铁需求量肯定飙升,资本家们的打算我看得清清楚楚。要我说,我们就应该集体抗议,看他到时候交不出订单该怎么办!”中年人老神在在地说,他弹了弹手中的劣质烟,露出了一口黄牙。
“我不赞成!那个霍克利可是个黑心的美国商人,到那时他偏偏提高时薪招新人,我们怎么办?我可还有家要养!”他的伙伴反对道,“我们斗不过他。”
“啧啧,吸血鬼!”“早晚要遭到报应!”
多莉丝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睁大了眼睛。
霍克利是这样的人吗?
多莉丝看着那些工人争辩地面红耳赤,无一不焦虑万分,眉头紧锁。他们的衣服单薄,肮脏,皮肤黝黑、沾满了烟尘,裸露的手臂很有肌肉,可是脸颊却瘦得凹陷了进去。
她看了看自己饱满充盈的手,这双手洁白无瑕,指甲透着淡粉色,指节处甚至还有小窝窝。
被她嫌弃的三明治,面包被挑了出来扔在了盘子里,上面还沾着不少蛋黄酱。
工人乌黑的手捏着干硬的小面包,从碗碟里刮过,不舍得每一滴酱汁。
多莉丝产生了一种负罪感,哪怕工人们的境况和她并不相关。她听着他们咒骂资本家的种种恶行,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了霍克利的脸。
他面容干净,虽然称不上十足的英俊,可出身带来的贵气和傲慢深深刻在他的眉眼间。他总是穿着整齐的黑西装,脾气虽不好,却很少真正做出粗鲁的举动。
他真的如工人们所说,‘吸食穷人的血液’吗?
可是他毕竟是个资本家呀!
多莉丝心情复杂。或许该和工人们一起讨厌霍克利,可是他……